其实这已经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祁扬的赖床习惯，陆瑞安以为自己可以随着岁月的逝慢慢习惯，但或许因为今天是三周年纪念日，反倒让陆瑞安到一丝羞赧。

    祁扬打了个哈欠，不着痕迹地直起，似乎是清醒了。陆瑞安了因为不敢动而僵得发酸的肩颈，心尖轻飘飘地降几缕失落。

    祁扬慢吞吞地系着领被睡觉无意识蹭开的扣，语气随意地问陆瑞安：“你晚上要回来吃饭吗？”

    心脏骤然漏一拍，陆瑞安的呼了一瞬，又在一秒不着痕迹地调整到常态。

    万千心念在闪过，他几乎要无法制止自己到惊喜地以为祁扬是记得今天是两个人的结婚纪念日里，这样的想法让他脸颊禁不住有些发。

    他安静纠结了几秒，接着又听到祁扬若无其事地补充：“我今天晚上有个应酬，门前段时间搞定个大客，主任说团建去吃个饭，还有个海归小领导空降，不过是他们理 层另外的饭局了，可能碰不上……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回家吃饭的话，我就推掉好了。”

    ——原来不是记得今天是结婚纪念日，而是有应酬。

    陆瑞安缓缓低，为自己刚刚的惊喜到尴尬。他依然没有任何绪的外，平静地了：“你去吧，我晚上要守学生的晚自习。”

    ——其实今天晚上的语文晚自习他已经和班主任的调换过了，在周二就提前上掉了。

    但这些陆瑞安都不想也不能给祁扬说，他怕祁扬觉得他的安排会是束缚。

    “哦，”祁扬微妙地顿了顿，似乎语气里些许上扬的绪也都冷落来，“那行吧，那你要是晚上先回来不用等我——我们可能会聚到很晚，不过要是家里有事可以提前走的。”

    “嗯。”陆瑞安短促应声，背对着祁扬站起去了洗漱间，不想留一丝一毫让祁扬看到他失落绪的可能。

    祁扬望着他毫不犹豫起去的背影，神黯淡来，不满地往被上锤了两拳，拉起被整个盖住自己的脑袋，闷声闷气地倒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