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哑又异常温柔的声音吻在陆瑞安的耳廓：“为什么不和我说？陆瑞安，我不是听不懂话的小孩，我有哪里不好你就应该和我说，我一定会改，可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义复杂的泪悄无声息地涌，祁扬毫不吝惜地将它们掉，却制止不住它们持续不断地冒来。

    他索不去拭，将脸埋在陆瑞安颈间，说话间的细微颤抖毫无保留地传递给陆瑞安：“我只是想知你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你怎么都不愿意搭理我，就好像、就好像我一直在无理取闹。”

    ——我只是想要向你确认，你对我哪怕有一丁的、超过对其他所有人的在意，证明我在你边和别人就是不同的。

    陆瑞安没吭声，祁扬很确认他在听，于是他呼一气，了鼻赶走那些让他觉得丢人的鼻音：

    “我不需要你向我妥协，陆瑞安。我知，我脾气不好，我以前也很努力地不向你发火，可是不我问什么，你都不会说你真实想法。”

    “你不问我衣服上的红印怎么来的、不问我为什么和以前的朋友闹得不愉快、不问那些我现在还不知的、你已经在心里给我判罪行的事。你越迁就我我就越控制不住生气，你能不能……对我特殊一？别像对那些无关要的人一样一视同仁地对待我？”

    陆瑞安怔然地睁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来。

    他从不忤逆父母安排，文理分科是这样、考志愿是这样、毕业工作是这样，他就班地走过父母为他规划的二十三年，在二十四岁这年鼓起勇气作了最叛逆的决定：和祁扬结婚——唯一一件完全由他自主选择的人生大事。

    父母的愤然决裂在预想中，祁扬的冷淡疏远也在预想中，这是他毫无征兆的反叛必然带来的结果，陆瑞安早已预料并且全盘接受，没有任何怨言。

    他像努力对边的同学、朋友、同事友善那样努力对祁扬友善，主动退让妥协、周全贴不越线、避免一切会使婚姻现裂痕的争吵现，即便祁扬不他、也终有一天会厌倦他、离开他，起码他也能平平淡淡地和祁扬相去，争取到他一直在渴望的平稳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