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陆瑞安只好慢慢撑起，刻意放轻动作替祁扬拿过扔在床柜上的手机。他掉铃声，看了一来电联系人的备注，了快速的判断，轻轻拉祁扬蒙在上的被一角，声音很轻柔：“是湛哥的电话，可能是有事，你接一吧。”

    昨天和祁扬歇斯底里地大吵一架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他本以为自己今天会后悔昨天的失控，像蛹一样重新缩回已经蜷了半生的茧。

    可这枚茧被祁扬打碎，他也被推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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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瑞安这一觉睡得很沉，决堤的绪将他仅存的所有力都一并绞尽，迫切得到休息的大脑吝惜于引他梦。

    那时到受若惊，又小心翼翼地收敛好这一欣幸，他没有期望还能和祁扬有怎样再一步的发展，毕竟他们已经离婚程序了，就算发生关系，也只是一场成年人世界司空见惯的意外，不值一提——陆瑞安这样说服了自己。

    其实已经八半了，平常这个时间，陆瑞安正在学校给学生上课。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啄开了黑夜残留的屏障，生机地被风送到陆瑞安耳畔，像新生儿来到世界的第一声嘹亮啼哭，剥开覆裹在陆瑞安上一整晚的薄雾，苏醒的开始一回归于现实。

    第37章 “还离吗？”

    陆瑞安听到自己沉而悠的呼声，像是经四肢百骸带走所有残留在血的沉重疲惫，最终从颅细细，于是只剩了一轻松活泛。

    陆瑞安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沉，这样痛快了。他心平气和地睁开，目光从墙上的挂钟落到旁的祁扬脸上。

    他站在刺的天光，短暂的无措后，发现烈的光竟然不会灼伤他。

    “烦死了，大早上的才几啊找我什么，要接你接。”祁扬不耐烦地转了方向，拽过被重新蒙住脑袋。

    他轻手慢脚地床，握着手机去了客厅，接通电话但没有立即声，于是有意外地听到祁湛显得势的命令语气：“昨天瑞安生日，爸妈想着你俩要自己聚就没问，但他们给瑞安准备了生日礼，也很想他，所以叫你今天把瑞安带回家一起吃个饭。你到时候注意，少耍脾气撞爸妈，也别和爸妈说你俩要离婚的事，我怕他们年纪大了接受不了咱俩一前一后离婚的消息。”

    祁扬被这不速之客吵扰，一脸烦躁地皱起眉，惺忪中将脸埋枕里，抓过被捂住双耳，俨然是不愿意接的意思，打算任其自动挂断。

    上一次这样仔细地看祁扬的脸还是在半个月以前，那一次是两个人揣着明白当糊涂，趁着酒意了的事后。

    今天看，似乎又有不同的觉了。

    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拽回陆瑞安走散的神思，他意识顺着铃声去听手机的方位，很快辨别来这不是自己的电话，是祁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