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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那小祁组您慢慢忙。”同事遗憾地一撇嘴角，躲去茶间摸鱼了。

    明明离婚是他自己先提来的，明明之前闹离婚的时候，他自己在酒店住了两个多月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当他真的拿到离婚证，却发现自己其实一也不适应，好似三魂丢了七魄，时时耳鸣、时时恍惚。

    “悦她们都已经报名要带家属了，你不去报名吗？”同事随手拉过一把椅挨着祁扬坐，揶揄地撞撞他肩膀，“你都炫耀好几年了，这回总该让我见见你家那位的真面目了吧？”

    “我倒想让他请假休息，但人家里心里都是他那些学生，哪请得动。”祁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假装忙碌地打开电脑开文件，“我还有事，你去忙你的。”

    熙熙攘攘的学生从校门鱼贯而，祁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校门外的等待影引，那是个在黑夜中很不起的影，安静而立，直到迎来直直奔向他的那串快脚步。

    “嗯，好，”祁扬对上她打趣的目光，不解问，“还有什么事？”

    清晨六半的酒店冰冷异常，他呆坐在黑暗中，仿佛还和以前一样，迷迷糊糊地抱着陆瑞安散起床气，再次醒来就会吃到陆瑞安特意给他温好的早餐——空落落的怀抱提醒着发呆的祁扬，这只是他的臆想。

    “上回吃饭拉家常还听到隔公司过来的璐总说起，说她弟婿人得好看、脾气也好，便宜了她堂弟——我实在好奇嘛。”

    曾经存在，但现在他已然彻底遗失这个怀抱。

    他的闹钟是早上十的，可他总会六半醒来。

    ——三那年，陆瑞安也是这样每晚都来接他晚自习。

    “能有多忙，请个假呗。”

公司预备年前去三亚团建度假半个月，估摸着定在十一月前后。”同事笑着晃晃手机，“让带家属，凭结婚证或者朋友圈的官宣报名。”

    天渐亮，祁扬看着镜里发青的自己，赌气似的说：“离婚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跟祁湛说的话不是故意的，而且补习的事我都跟他认错了，是他不听我解释还误会我！”

    同事的提醒无意却残忍地把他这一个多星期一直想回避的现实再次剖在他面前——他和陆瑞安离婚了。

    她一走，祁扬就停在电脑屏幕胡击的手，思绪随着望向窗外的目光一齐飞走了。

    他的自我肯定和理直气壮只足够支撑白日的工作时间，夜晚的降临使他失魂落魄，遗失的魂魄游在空寂的街，被课铃声惊醒。

    现在的陆瑞安是他的前夫，不再是他的家属。

    祁扬目光微闪，掩饰地端杯喝，声音糊：“他上班忙，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