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明晰地在心底撕裂着、生发着，挤占着他膛的空气，让他再也无法违心地承认——他不想和陆瑞安离婚，他想陆瑞安回来，他想要一切回到从前。

    那些倔的、用以逃脱自责的说辞全失效，赤地将真相摆在天光之将他审判——是他骗陆瑞安补课害陆瑞安快要丢了工作，是他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激怒祁湛，是他自己亲手把陆瑞安推得越来越远。

    这不是他本来的意图，但事实是，他的所作所为的确伤害了陆瑞安，也让陆瑞安对他为失望。

    这次他应该向谁求助？

    祁湛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开说过不会再他和陆瑞安的事，那无论他怎么放低面去求祁湛帮忙劝陆瑞安，祁湛都不会答应的。说不定反倒会招来祁湛的训斥，他讨厌祁湛的训导，他要的不是指责，他要的是能帮他把陆瑞安挽回的可行办法，所以他不能找祁湛。

    除此以外，他脑里能想到的、可以帮他中间桥梁联系陆瑞安的人选，就只剩洛明起了。

    洛明起不知祁扬了整整一天的心理建设才在班后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不过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祁扬声音里的异常：“祁扬？你嗓怎么了？”

    祁扬别开脑袋咳了几声，咙里又又疼，他猜测着可能是这两周没睡好、又天天晚上开着空调把车停在陆瑞安楼等他给着凉了，但现在的要事显然不是这个。

    他忍了又忍，还是别扭着没有第一时间和洛明起说清来意：“没什么，咙有发炎。你知……陆瑞安学校那边的分有来吗？”

    “哦，我今天午打电话问了，结果来了。”洛明起回忆了片刻，原话复述给祁扬，“给予瑞安全校公开检讨，年度师德师风考不合格，清退违规收、扣发一年绩效工资，两年不得参与岗位晋级、职称职务晋升、评优评先等，并给予党训诫谈话理……大概是这样，还好保住了饭碗。那两个学生到底怎么会把题去让其他家知的？我真的是……哎！”

    还好他没有真的害得陆瑞安丢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