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扬替他扥了扥毯边角：“你睡吧。”

    ——其实他上车就想起来了。他知陆瑞安的胃冬天太冷也会疼，于是偷偷裹羽绒服里用温了，想等洛明起睡着或者去再悄悄给陆瑞安盖上。

    祁扬愣了，有窘迫地意识到陆瑞安是听到他刚刚撑起去拿后备箱的小毯结果又撞车上的动静了。

    陆瑞安一一耐心作答。

    祁扬压抑一天的委屈在此时不受控制地随着控告般的苦诉淌来：“可是我觉得你一都不在乎我。”

    祁扬到一温凉先是碰到他的嘴，然后瑟缩了，又向上小心翼翼地碰他的鼻尖、眉骨、最后是额角。

    祁扬觉到他在看自己，不自然地用气声解释：“我刚刚才想起后备箱有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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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祁扬自己也忘记到底撞哪了，但那不重要。

的一声，掩住了随其后的闷哼声。

    祁扬问无可问，他有些恍神地想起晚上跟陆瑞安一起在酒店餐厅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的话题，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问来不及后悔了。

    陆瑞安不说话了，在寂静中复又响起一阵窸窣摸索声。

    祁扬没忍住，反握住他的手指，一寸寸地挤他的指间，与他相扣，陆瑞安似乎是有要缩回的意图，最终没有闪躲。

    陆瑞安忍不住转去看，却到上覆来一层意，发现是祁扬抖开了一只被叠成的枕小毯，烘烘地裹在了他上。

    他也用气声问：“疼吗？”

    陆瑞安忽然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寻到祁扬的手腕，轻轻握住。

    他觉得自己得找什么话题和陆瑞安聊，可又不知该说什么，于是胡言语地问了付欣的相亲、陆瑞安的工作和洛明起的陪同。

    祁扬说：“是。”

    “是这里吗？”陆瑞安小声问。

    既然洛明起去了那么久——祁扬漫无边际地想——那就最好多待一会儿再回来。

    他觉得自己喋喋不休得过于神经质，但陆瑞安却再一次耐心且认真地给了他回答：“是真的。”

    谁也不知是谁的肩膀先微微倾斜，于是彼此相倚，时间的逝被他们相扣的指间阻碍，每一秒都被无限拉，以至于彼此的呼也在空气中试探与纠缠。

    他很希望陆瑞安对他的关注能更多，但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不想要陆瑞安担心，于是他说：“不疼，没撞着。”

    黑暗放大了肌肤的知，仿佛陆瑞安无意间碰他嘴的指腹还留着，让祁扬禁不住结上一，他听到自己的心声开始变得不规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