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钧南摸了摸郑毅文的脸，把心里的不舍得使劲压去，小声说：“好吧，宝宝，那等夏天的时候我们再见。”

    郑毅文一愣，声音有儿变形，说：“你叫我什么。”

    他整个人往后退，不让周钧南摸他脸了，说：“别叫这个。”

    “啧。”周钧南扬了扬眉，笑，“好好好，不叫了。”

    翌日清晨，周钧南悄悄发。郑毅文起床给他煮了，冰箱里还有之前没喝完的鲜，自己煮茶包加，变成一杯自制茶。

    “走了。”周钧南说。

    郑毅文上前来用力抱了抱周钧南，说：“拜拜。”

    “拜拜——啊对了，最近你还在家吗？可能会有人来给你送东西，记得收一。”周钧南最后代一两句，在车里朝郑毅文挥手。

    “什么东西？”郑毅文有儿迷茫，“你网购吗？”

    杨悠乐之前也经常网购，有时候会让郑毅文帮她拿。在镇上快递驿站打工的时候，郑毅文才知现在几乎每个人都会在网上买东西。

    “给你买个玩。”周钧南说，“回去吧，别送。”

    天以一沉默的方式到来。像是往年一样，村庄似乎是最先知这一改变的地方，其后才是城市。郑毅文的家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把杨秀珍的照片放在他爸妈的旁边，他生命里最初的三个人都离开了他，但他又很幸运地认识了周钧南。

    过完年，快递驿站的余给郑毅文发微信，让他继续去镇上帮忙。也就是在郑毅文准备回镇上的前一天，周钧南说要送给他的“玩”终于到了。

    那是一电鼓。

    周钧南在微信上问了大猫和金，让两人推荐的门款，过年期间不送货，所以等到了他离开之后才到。这是郑毅文目前为止收到过的最昂贵的礼，而且……周钧南买东西似乎只是一个念，本没想过会不会吃灰，有没有价比。

    郑毅文把盒拆开后，有儿激动地不知怎么装，在沙发上一个人坐了一会儿，才发微信给周钧南：【这不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