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他俩还没有在一起，也是一个飘雪的晚上，周钧南拍了一张大学对街苍蝇馆门的圣诞树给郑毅文看，郑毅文当时很喜，他从没会过的。今年，郑毅文问他要不要买一棵树。他以为周钧南已经忘了，要么就是不想要。可他什么时候买了？什么时候……

    郑毅文的上被贴了一，周钧南的呼凑近，吻了吻他，轻声说：“你现在可以不在照片上看圣诞树了。”

    郑毅文缓慢地眨了眨睛，却还是觉得有一呼困难，那些空气中的汽好像凝聚成一团雾，在他的中。

    周钧南，果然才是山鲁佐德啊。郑毅文想。讲述一千零一夜的人给他送来一棵圣诞树。只是……他什么时候会和他聊聊“差”的事？是不是他还是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能替他分担？他一直在保护他，各意义上。

    元旦过后。

    郑毅文又有好久没见到周钧南，这一回，连金都到有儿不对劲。

    “吵架了吗？”金悄悄问郑毅文，“你俩吵架了？”

    “没有。”郑毅文摇摇，低看手机里月海乐队的视频，宋时晨对着观众说的那段话，他听懂了，“我们没有吵架，我不会和他吵架，他也从来没对我说过重话。”

    金说：“我和林娜天天吵架。”

    郑毅文说：“你们肯定也不是真的吵。”

    金一气，到闻闻，发现香味来源竟是郑毅文的饭盒，他说：“我靠，小文你自己的？好香啊。”

    “我自己的。”郑毅文说，“但我有儿吃不了。”

    饭盒里的东西几乎没动过，郑毅文就说吃不。他背起包，拎着垃圾袋走到后巷，又看见了那个人。跟他搭过几次话的男人，郑毅文后来想起了他的名字，郁维。

    郁维脸上有伤，也背一个包，一副离家走的模样。

    两人远远对视几秒，郑毅文走过来，问：“你不回家吗？”

    “没地方去。”郁维说，“老男人把我赶来了。”

    郁维的肚发一声嘹亮悠的叫声，郑毅文震惊地看着他，郁维突然有儿气急败坏，吼：“走开！”

    郑毅文退后两步，看见郁维低垂着脑袋，他有一个角度——有儿像周钧南。郑毅文想。只有一个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