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还说因为今天她乖才赏给她的；可他当真不明白，这哪里是赏，这分明是对她最凶残的惩罚！

    她抬眸凉凉瞟他：“三爷的心意，婢心领了。三爷赏给新的固然好，可惜婢却只留恋曾经的旧衣。”

    她扬起，睛里闪烁着不驯：“还请三爷将婢那条旧的赐还。至于这条新的，三爷拿去送给别人吧。”

    云晏眯打量她。她虽然声声自称“婢”，可是她此时在他面前，除了桀骜之外，哪里有半的卑微认命？

    他不由得无声冷笑，讥诮而又漫不经心：“你说爷喜新厌旧？那你说，谁是新，谁又是旧？”

    “听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你才是爷的旧人？而爷喜，却成了见异思迁？

    他背转去，对她不屑一顾。可又想到什么一般，忽地又回转来盯住她睛，“你要是真这么想，那你就是个蠢的！”

    “爷便与你说个明白：爷与你相识不过数月；可是，是与爷一起大，我们自幼青梅竹。我与她有十几年的分，你又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跟她相比？”

    芽心被他的讥讽狠狠捣了一拳，疼得她无法呼疼，只能以苦笑掩饰。

    是啊，他跟阮杏媚是青梅竹，她拿什么跟阮杏媚相比！没错，他说的一都没错！

    她的笑映云晏底，搅动起暗黑的波澜：“你笑什么？你敢笑话爷？”

    芽收回目光，浅浅摇：“三爷误会了。婢哪里是笑话爷呢，婢是谢三爷醍醐，让婢清醒过来了。”

    云晏眯：“是么？”

    芽故意天真无邪地冲他眨：“对呀。婢十六岁，正是梦的年纪。这年纪的婢总是会忘了自己的份，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

    “是婢错了，婢没有资格这些梦。可是婢自己醒不过来，多亏三爷将婢给叫醒了。“

    她这话听起来表面是恭顺的，可云晏却只觉刺耳：“你这话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