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敢以为，他是来看她手上的伤。

    她也不反抗，只地抱住自己的膝盖，让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

    芽这才缓缓笑起来：“婢今日已经得了教训，三爷便不必再警告婢了。”

    云晏抿了抿，有些突兀：“今天还不到给你解药的日。”

    看着她如此，云晏心莫名刺痛。他只能皱眉：“爷是来告诉你，既然你不识抬举，不要那肚兜。爷说到到，今日已是赏给「合楼」的魁珠儿姑娘，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说真的，手上那痛，与此时心上的痛比起来，当真已经算不得什么。她连心痛都要生生忍着，那手上这就更可以忽略掉。

    他仿佛是与她说，又仿佛是自言自语：“这蛇油到你手里，还真是尽其用。一天天的，不是这儿伤，就是那伤。”

    她愿意暂时忍一切痛楚，只为了换一个活来的机会，只为了要看一看，她这辈还有没有机会过上一天好日，遇上一个肯真心对待她的人。

    云晏的影如黑雾一般席卷过来，缓缓抬手掐住了芽的脖颈。“虽然说得恭顺无比，可是爷却听得来，你这语气里分明还有怨气儿。怎么，觉得委屈？”

    云晏听芽语气里的怨怼，他伸手一把将她衣领捉住，将她提到前来，“就没别的跟爷说了？”

    他立在榻边，居临看着她。

    她将自己小小的蜷缩得更：“三爷还想如何惩治婢？婢不敢求三爷开恩，只是求三爷……手留。”

    可是她却似乎失去了魂魄，苍白麻木地伏在那里，毫无反应。

    芽攥住指尖：“三爷息怒，婢已经不抖了。即便再疼，也不敢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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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晏拎着她的脖，将她带回榻边，推在榻上。

    怕死么？她怕呀。可是她怕的，却又不是死亡本，她只是不甘心来这人世一场，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就在她以为他又要继续折磨她的时候，他突然伸手，却是将她的手捉过去，又给她抹上了蛇油。

    芽却浑不在意：“哦。三爷赏得好。婢也曾听闻，魁娘是三爷的红颜知己。三爷赏给她什么，都是应该的。“

    芽却反倒笑了起来，妩媚柔婉，“婢不委屈。阮姑娘是主，更是三爷未来的妻，她怎么罚婢，婢都应该承受。“

    涂完了，他偏看她，看她的反应。

    她这才终于动了动，却只是淡淡地问：“那三爷是来给阮姑娘气的么？”

    听她这么说，云晏反倒兴不起来，将拳攥：“……今日吃了教训，你以后便该明白，不要再去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