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攥袖：“大娘到底想怎样呢？我看大娘既然门外跪着，必定是家主不见吧？家主不答应的事，我自也帮不上忙。”

    可是郭大娘却还是死抱着她的不撒手：“姑娘也不必否认！老婆我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世家大的宅里，在公爷们跟前伺候的姑娘们存的是什么心思，我当然全都明镜儿似的！”

    芽蜷了蜷指尖，便索也对着郭大娘跪倒了去。

    芽瞧来了，这郭大娘是打定了主意，非要跟她撒泼耍疯到底了。她若想不法，那她便只能叫这老婆当众羞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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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是年岁大了，可是当日我不仅刚被绞颈，只剩半条命；更是中了毒。竟还那样对我……”

    芽索也落泪来。她这一哭，跟那老婆比起来，就更柔弱如蒲柳，宛若梨带雨：“大娘既然说起我那天的伤心事，那我便也不怕叫大娘知：当日我跪在此，青帘便亲自来薅着我的发，原地拖着我走……”

    “也是我那闺女脾气太耿直，这就叫姑娘寻着了短。姑娘你可别说跟你没系，若不是姑娘你来了，我闺女怎么会走？这事儿怎么就凑巧在姑娘这儿了？”

    家主的院门前闹这么大动静来，虽然没人敢公然过来看闹，可是芽随便抬，就能瞄见或远或近觑过来的目光。

    “家主跟前的丫鬟就这么几个，一个萝卜一个坑儿的，姑娘想来，就必定得挤走一个！”

一，到如今十八岁，我那闺女是陪家主一起大，朝夕相对，主仆分本是厚！”

    郭大娘便：“当初姑娘你不是也这么跪在家主门外的么？姑娘跪了一晚上，家主就还是心收留了姑娘。”

    “老婆我虽说年纪大了，骨儿比不上姑娘，兴许这一跪就一命呜呼了，可是老婆我不在乎！我也学姑娘，也在这儿跪一晚上！家主既能收留姑娘，凭什么就不能怜悯老婆我一回？”

    “可谁承想，自打姑娘来了之后，一切却都变了！就因为我闺女不小心得罪了姑娘，竟然就叫家主狠心给撵去了！”

    两人面对着面。

    芽听到这儿，无声叹气，便冷冷松开了手：“若大娘是要跟我说这个，那大娘便不必说了。我当日经历的，与大娘所说的可本不是一回事。”

    果然不所料，这老东西的话越说越儿了。

    她知，如今她在侯府上的碑，又错了一层不堪。

    “家主慈悲，若是大娘非要跟我用一样的法，那便也跟我当日一样，被薅着发满地拖行，而且还得喝毒药没了半条命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