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杏媚也叹气：“你这个贱婢！可真能耐！我是叫你陪我来祭拜老侯爷，你倒好，刚到了地方就先废了个大活人！”

    她眯打量芽：“我知你跟青帘早就有仇，可是她都已经被撵府来；你不至于对她这么赶尽杀绝的吧？更何况，是对她男人，她男人又没得罪过你！”

    源格派去芽院搜查的人也回来了，说那屋里虽然经过了洗刷，可是土墙上、土炕上、桌上，地上还是有没办法洗净的血迹。

    源格无奈地叹气：“芽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说？”

    芽垂帘：“庄大人，我冤枉！昨晚是那刁六趁着夜人静摸我住，对我图谋不轨！为了自保，我用发钗扎了他脖颈。”

    “此事是我的，我认！但是其余的，不是我的！”

    源格便也：“我也觉得，你毕竟是个滴滴的小姑娘，你还真没本事制住那刁六，更不那血腥的事来。”

    源格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那你必定有共犯。”

    “招供吧，你共犯是谁？念在你是老侯爷、家主跟前伺候的丫鬟，我不为难你。”

    芽却咬住了嘴。她不能说，因为那个人，是云晏！

    如果她说了，尤其此时阮杏媚还在场，那她和云晏的关系就会藏不住了！

    ——毕竟在众人里，云晏是那个一直要杀了她的人。所以云晏怎么会救她？又怎么会为了她，而那么心狠手辣地凌了刁六去！

    昨晚的记忆又如无边无际的黑的海浪，浮漾着冲涌过来，将她包围。

    她攥着还滴血的发钗，打着寒颤坐在土炕上。

    那土炕，宛若一座孤岛。她孤零零地被困在那里，睁睁看着云晏施行着那刑，而她却不知所措！

    可是他却竟然在噶完了刁六那个畜生之后，反过来走到她面前，向她摊开手。

    “大夫人赏给你的那金疮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