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绿痕已经端着盆到了近前，云毓忽然沉声：“盆放，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去。”

    她要防备着被绿痕看实，但是从心底来说，绿痕还算不上什么大的威胁；她现在心里沉坠坠的，全都是因为之前恍惚看到的那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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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这样的疏离，清冷。

    她什么都没说，他却也都懂了。

97章 同床共枕

    她又搬方夫人来：“那太太在天之灵若是在天上看见，定然也会生我的气。”

    绿痕怔怔看了云毓两，才：“伺候家主起居，是我的责任。家主若是叫我去，那就成了我不尽责。”

    芽心虚，并不敢看他的睛，而是低低垂着：“婢伺候家主洗。”

    经历了今晚，她虽然问心无愧，可是却想象不到云晏又会是个什么态度。一想到他那晴难测的模样，她额角就是阵阵痛。

    绿痕好对付，真正难缠的是云晏。

    关键时刻，芽扯了扯云毓的尾指。

    她登时红了圈儿，再不敢置信且又破碎失望地凝视了云毓几。在确定云毓看都不看她，更是不可能改变心意了时，她才将盆墩在地上，“婢告退！”

    云毓已经连续说了两次，完全不留面。绿痕就算再脸厚也扛不住，更何况她原本就是个自矜的人呢。

    往常绿痕搬方夫人来，云毓于对母亲的追思，总还肯给几分颜面。可是今日，云毓却全然听不绿痕这些话去。

    绿痕自然来者不善。

    若她只是简单的伤心失望，那她早躲着不来就是了。既然来了，便就是不承认失败的！

    绿痕那怨气儿，芽远远就受到了。女人对女人，总归会更了解些。

    绿痕怔住，没想到云毓竟然会对她这样说话。

    她哀伤婉转地叹息：“家主，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已经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今晚依旧还是依着老例儿，叫我伺候家主就是。”

    既然绿痕去了，总不能他这个当家主的自己动手。她为婢，就算再累，也都得伺候主才是。

    她想借此让芽难堪，也叫芽知她与家主的关系依然是亲密无间的，不会因为多来芽这么通房就有任何的改变！

    芽默默从枕席间爬起来，想要地，却在床沿儿上就被云毓住了。

    她本来也是揣着不甘心，亲自端着盆上前，是成心想当着芽的面，亲手给云毓洗的。

    “什么去？”

    他漠然抬眸，满的清冷：“放。去。”

    绿痕终于去了，缩在帐里的芽这才悄然松了小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