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极小极小的一块银角，不足一两，却被挲得锃亮。显然是千辛万苦攒来，一用铜钱兑换了来，时时用手挲过的。

    他忍不住举起小小的银角，凑着船板隙漏的光打量。

    那银角上，竟然有一排小小的牙印儿。

    他怔住，一就能想象到是被那个小女娘自己咬的！

    她手里是没有铰银的剪么？或者，她用牙咬银来确定银的成？

    他不知原因是什么，可是他莫名地忍不住笑了起来。

    为了恢复力，他窝在箱板睡了一觉，梦里梦见，那没有脸的小女娘伏在他上，用她那小银牙在一一地咬着他……

    同样的回忆，也在搅扰着芽。

    她的形比云晏还要糟糕一，因为她自己实在无法控制药力。

    她也仿佛又坐在了当年那个哑小乞丐的膝上。

    可是这一次，她却没办法给他讲故事了。她只觉自己的，随着小船的漾，上起伏。

    她说不话来，咙之间只有绵甜腻的呼，她死死缠着的少年，只想离他更近、更近……

    船外仿佛传来浆声，有节奏地噼啪拍打着面。

    声琳琅，沿着船桨淌……

    她忽然有担心，她想起来后来那少年是怎么了。她想她自己真是不对，明明说好了是同病相怜的人，她不欺负他；可是却怎么竟然他……

    说到底，她还是作了人家呀！

    她觉得自己好过分，好对不起人家。如果早知他后来会那样，那她至少应该——亲亲他的嘴。

    那时的她还不知什么是喜，更不知这一生会不会遇见一个叫自己喜的男。

    可是那一刻，她想，她至少应该付与那哑小乞丐相等的代价才行。所以亲亲他的嘴，可以作为她那时能付的最大的诚意了。

    她朦朦胧胧地睁开，前又是那小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