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弯儿惊惶地叫，“冯娘，你现在不能去！”

    接着，就听见冯小怜凄切的哀求，“三爷，求你救救我全家……该死的是冯钰，是冯清，不该是我父亲，也不该是冯家满门老小啊。”

    冯小怜这么一来，芽僵在云晏上，难堪又尴尬，忍不住轻声求他，“三爷去看看她吧……停，求爷。”

    云晏却不允。

    门外冯小怜得不到云晏的回应，反倒夜人静之中听见里面传来那亲昵之声，她便哭嚎一声，“三爷！妾就跪在门外！三爷几时肯见妾，那妾就跪到几时！”

    芽抗拒，一动不动。

    云晏有不满意，自己微微仰起，扳过芽的耳朵。

    “……想想她曾经对你了什么。”

    “索叫她好好听听，爷是怎么疼你的，乖。”

    芽不想合云晏这莫名其妙的兴致。

    可是说也奇怪，当回想起冯小怜曾经想借冬之死惊动她的胎气时的形，她心里莫名生起一痛恨。

    那痛恨前的境，莫名化作一奇异的渴念。

    终究星火蔓延，荒野成焰，将这整个天地万事万全都焚烧成了灰烬。

    许久许久。

    芽躺来，才重又听见冯小怜在门外的哭泣哀求声。

    冯小怜的嗓音已经沙哑了，中气已然不足。可见冯小怜在门外着实已经哭叫了许久。

    而之前，芽沉浸在那荒原烈焰里，竟然已经竟冯小怜的哭喊隔绝了开去，全然不知冯小怜究竟哭叫了多久。

    一宵酣梦，这也是芽自己没想到的。

    睁醒来，云晏已经不在边。

    只有弯儿一张小脸儿红扑扑地守在床边。

    一边穿衣，芽一边听弯儿絮絮地讲说昨晚今晨后来的形。

    云晏在芽睡熟之后，自己又起来洗浴。

    还亲手绞了巾帮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