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间便到一月旬了，随着冬季篝火节的临近，旅馆也换了新年的装饰，店主夫妇不停地往集市和城镇里跑，购置篝火夜所需要的品。

    奈娜有坠异世界的不真实，她不清楚外界现在的况，甚至不需要像鸵鸟一样刻意逃避那些问题，也不会有人在她面前主动提起，毕竟无论是店主夫妇还是在此短暂留宿的朝圣者们，都是对政治没有太大兴趣的行省平民，最多会抱怨一即将到来的季税收和常年效率低的邮政系。今天的斯卡是王政还是共和，统治他们的是国王还是女王，对大分人来说都没有区别，只要没有战争和饥荒，他们最关注的永远是那几件事。

    奈娜逐渐意识到一件事，以王为代表的那传统权威形象的力量正在消解，真正大稳固的东西不是王权，甚至也不是贵族，而是支撑前两者运作的官僚组织。

    共和国虽然短命，但它证明了一新的权力架构的确已在酝酿诞生，只待一步化。奈娜不禁悲哀地到，她和利维，来自虚假的神话时代的最后两个遗腹，都不属于那个即将到来的新世界。

    她时常想到那个关于路德的梦境和莉莉安在赴死前对她说过的话，甚至还有与希克斯在雅弗所地的那次谈。

    自己此生究竟要为什么而活呢？

    奈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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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伯塔也顺便教会了奈娜一些基本的箭术，甚至还亲手为她了一把适合她形的弓。奈娜对那把致的小弓不释手，也自此迷上了打猎，经常主动要伯塔带着她去，他当然也是有求必应。这天清晨，两人照常打完猎，拎着战利品一同走在回旅馆的路上，他们陷在舒适的沉默中，只偶尔开聊一些有的没的。

    奈娜一边走一边想事，然后突然停了脚步。

    “伯塔，”她叫住他，“我想知王都那边的况怎么样了。”

    伯塔也停了来，转静静地看着她，心里知这一刻肯定还是要到来的。

    “现在王都政局还算稳定，权力很自然地落在安公爵手里，他对外声称你病重而无法见人，所以连带着之前的新年庆典也一并取消了。至于利维那家伙，没人知什么况，官方消息说他还在被关在地牢，会原计划在二月行公开审判，当然，有可能是安不愿意暴他已经逃走的事实——谁知呢？”

    他果然一直有在暗中关注这些消息。

    奈娜听完，沉默了好一会，然后自嘲地笑了笑，“听起来，或许我不回去反而更好。”

    “只要你能放，就可以永远不回去。”伯塔轻飘飘地丢这句话，实际上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对此的反应。

    奈娜回避了他的这个提议，转而提起另一件事：“说起来，我到现在都不知当时你是怎么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