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啥时候回？蔓蔓又问。

    “你数一千个数。”

    蔓蔓嘴特快，“一二三…一千，”她地盯着，“数到一千了，能吃吗？”

    姜青禾被逗笑，就不惯她这病，“上外候着你爹去。”

    小丫一步三回，这时徐祯扛着锄回来，蔓蔓立蹦上门槛，音很重地说：“俺爹来了。”

    徐祯满脑都是俺爹，他还是觉得好土，更喜蔓蔓喊他爸爸。

    蔓蔓又去把小草拉过来，着她坐，自己也老实坐好，脚也不晃了，怕她娘不给她吃。

    等徐祯洗完巾晒去回来才开饭，蔓蔓都快蔫了，一夹起嘴，她形容不好吃的味，她还没吃过螃蟹呢。

    但她对小草说：“希望大公大母以后都生这样的。”

    小草也小声地说：“母才会。”

    蔓蔓就啊呜又吃了，她说：“公真没用。”

    两个小娃又开始笑。

    徐祯没说话，他表达好吃的就是把剩没吃完的馍馍，掰开蘸着料全吃肚了。

    起带上灰围布，拿搌布把碗给一抹净。

    姜青禾开始拿鞋样，又取一卷黑布照着裁鞋面和鞋跟，最要的是纳鞋底。她把鞋底样拿来在袼褙上比划，费力剪来。

    拿斜着剪一指宽的白布，开始喂鞋，得要仔仔细细把白布粘在边缘。

    她完开始喊，“徐祯，你来纳鞋底。”

    这样费力的活，徐祯来最适合，他力气大，鞋底特厚实，有时候姜青禾带着针的手被戳破，老母针都没扎鞋底。

    徐祯就当木匠活，还拿个很小的锤，用锥一沿着边敲，留一圈针，再用穿着麻绳的母针。

    他的特别密，又整齐，绱的鞋底就很结实。

    “都给我来纳，”徐祯还想多纳几双鞋垫，这样他用力洗就不怕鞋破了。

    “谁让你比较费鞋，”姜青禾瞅他。

    徐祯咧嘴笑，一也不恼，挨个敲鞋边，又想，这年鞋，可真不容易啊。

    第13章 酿

    初伏之后，一日更过一日，但晌午后田的人更多了，要不停担去浇田。

    怕一茬茬穗浆的苞谷旱死，又怕萝卜在地烧苗，过年冬储菜没着落。

    粮粮，农家人的命。

    蔓蔓又开始白天去四婆家玩，四婆看顾俩娃，四公又回到了夏牧场，而虎妮扛了所有的农活。

    甚至还有余力挑着两担，过来给姜青禾这边萝卜地浇，她糊了一脸汗，两岔开蹲来扒拉那些蔫耷耷的萝卜苗，“得不算孬，得牢牢跟着追。”

    姜青禾用草帽盖住脸，她拉扯着地里的杂草，得不想说话，又发愁料。毕竟夏营场转到山里去后，北海的羊粪少了一大截，过去打也最多只能捡一篓。

    可她有十亩的荒地。

    她抓了把汗的发，耷拉肩膀，“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