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中成为祭品的年轻人至少有二十个，最大的二十岁上，最小的看起来只有三四岁。

    他们肢扭曲断裂，膛肚腹被完全打开，三生锈的钉穿过颅，脸上充斥着恐惧痛苦和不甘，即使灵魂消亡，残留的绪依然久久不散。

    是人类。

    每一个都是。

    重朝偏过，声音轻得像是被风一就散：“这是幻觉。但这场祭祀，是真实发生过的？”

    反应快嘛。

    计朗稍微挑了挑眉：“这是渡生会上一次举行献祭的场景。很可惜，会里没有选择我主祭，负责准备祭品的也是个没本事的新人。最后因为祭品不合格，这场献祭失败了。”

    但多亏了这场祭祀，他才收集到一些特殊的力量，最终借此将重朝拉梦境之地。

    不然仅凭他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够打破重朝的神防线。

    “这是我的诚意。你喜这个场景吗？”

    计朗抬起手，指向漫天星辰，一个邀请的姿势。

    “我们将尊奉伟大存在的指引，打破无趣的规则束缚，追寻永恒的归宿。”

    “钦天司，重朝。”

    “我们是一样的人，没有人会比我更懂你。”

    兜帽的角勾起，计朗肆意而扭曲的笑容。

    “来吧。撕开虚伪的人类外，接纳真实的自己，和我一起迎接一个更加丽的新世界。”

    “这个糟糕的世界不会好了，它需要新的彩。”

    “就让我们以无用的人类材料，以鲜血、痛苦和堕变来创造新的未来吧！”

    呜——

    呼啸的冷风忽然倒而来，打断了计朗未尽的演说。

    严寒夹杂着燥的枯枝气息，顷刻席卷了整片泥沼，漫天赤红的星星骤然黯淡去。

    无形的大雪落，正在腐烂发酵的蒿草瞬间被遮盖，飞舞的萤火纷纷扬扬从空中坠落，尾仍余一碧绿的微光，为旷野带来一场独一无二的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