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虞也席了，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那位订婚对象，裴聿川。

    “我那天就发现林缺的神状态不对，”

    沈无虞穿着一黑衣黑，脸很是不好，温和似的眉间尽是难过与自责，“要是能早陪在他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意外……”

    宋云铮像是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中溢满红血丝，却还是耐心宽心上人：“这不关你的事，他本来就是个神病。”

    林缺就站在他们对面不远，他自己的遗像旁，看到此此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的角微掀，一抹讥诮的弧度。

    忽然，他微微一僵，视线穿过人群，与一双黑沉如的眸遥遥对上。

    那位家世显赫的裴家掌权人在看他，薄薄的撩起，里面盛着平静和冷淡的一丝惋惜。

    像是在上不人间烟火的神明，俯瞰如同蝼蚁一般命运悲惨的弱小人类。

    林缺心中微，裴聿川能看到他？

    那双睛像是能看透一切，所有的心思在他前皆无所遁形。

    然而再看过去，裴聿川早已经撤回视线，密的睫微垂，将手中着的一支白放在林缺的遗像，弯腰鞠了一躬。

    林缺上前两步，站在裴聿川侧，一双覆盖着红血丝的眸直直地凝视着对方。

    “裴先生，您能看见我吗？”

    “我才是沈家真正的小儿，沈无虞是假的，您能帮帮我吗？”

    林缺盯着裴聿川的一举一动，男人若无其事，眉宇间神态寡淡，没有再向他投来任何的视线。

    没多久，裴聿川便和沈无虞一离开了灵堂。

    林缺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

    就算裴聿川真的能看到他，那又如何，沈无虞才是裴聿川的未婚妻，对方又怎么会帮他一个陌生人。

    直到葬礼结束，林缺也离开了。

    他站在自己的墓碑前，千疮百孔的灵魂一变得透明，最后消散于这寂静苍凉的墓园里，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