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川不是没有听过这病。

    他曾经有个远方的姑母就患上了躁郁症，神极其不稳定，在两极端的状态反复波动。

    时而烦躁，易怒，时而陷绪的低谷，麻木，抑郁。

    他这个姑母后来更是因为丈夫的轨背叛遭受了大的打击，没多久就因此去世了。

    这不是一小病，它比上的伤痛更难治愈，甚至可能因此失去生命。

    裴聿川只是没想到，林缺也患上了这病，对方并没有怎么表现明显的症状。

    其实仔细想想，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林缺的神确实不怎么稳定，绪多变，前一秒怏怏不乐，一秒却能笑得明媚光。

    少年所表现来乐观明媚，更像是他伪装来的面，面底才是最真实的他，脆弱，不堪一击。

    裴聿川垂，伸两手指了鼻梁，薄薄的挡住了里面动的绪。

    心脏的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丝丝缕缕泛着疼，又像是被罩上了一层不透风的，很沉很闷，呼不过来。

    这大概就是心疼了，裴聿川想，他心疼林缺。

    林缺为什么会得这病，大概跟他的原生家脱离不了系。

    在那样的环境大，自小就被父母待，十年如一日住在一间狭小暗的甚至称不上房间的地方，没有人能帮他，他孤立无援，独自承受着这一切。

    才十八岁的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怎么会有一个健康的心理？

    躁郁症，还有……厌症，他早该想到这些的。

    “聿川，你怎么在这儿？想什么呢？”

    路过的季青棠走过来，狐疑地看着自家儿。

    聿川这是什么表？她从来没见过，虽然表面上看着还是维持着平静的姿态，但她为母亲，怎么可能看不来？

    像是遭遇了什么严重的打击。

    裴聿川将浮沉的绪敛于底，“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