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仅没有忘记，那些人和事反而愈发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小到每一个细节。

    距离近，他也看清楚了小孩的模样。

    “你们父俩都是一个样，聿川就是遗传了你，现在是一也不可。”

    裴慎合地张嘴，尝到了一嘴的甜味，混杂着巧克力的苦涩。

    午后，季青棠从厨房里端来自己新学会的心，了一块到丈夫嘴边，“快尝尝味怎么样。”

    ……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这回他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来，照理说醒来之后，梦里的事也就忘记了。

    同样是一幢破旧的筒楼，墙面贴着各各样的小广告，分墙已经脱落了。

    司机也没有再多问，立刻发动了车。

    司机有些不确定，“少爷，您确定要去那儿？”

    “好吃就多吃。”

    少爷突然去那地方什么？

    他父亲要求他每天都得抄写一遍心经。

    少年人的嗓音正在变声期，带着微微的沙哑。

    裴聿川：“……好。”

    他上了车之后，便报了一个地址给司机。

    等儿离开，季青棠才欣地笑了笑，对丈夫：“咱们儿终于懂事了。”

    他让司机先回来，接着往小巷里走去。

    那是一家老式面包店，小小的孩就站在店铺的橱柜前，因为人还没有橱柜，小孩儿只能仰着脸，地看着里面的面包，咽着唾沫。

    那地方就是盛京有名的贫民窟，都是些脏差的街，一幢挨着一幢的破旧筒楼。

    余光里瞥见裴聿川换了衣服从楼上来，季青棠关心地问了句：“儿，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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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巷绕来绕去，直到十几分钟后，裴聿川才成功找到了那串地址上的位置。

    裴聿川没有多解释，“确定。”

    心经抄写到一半，裴聿川难得心浮气躁，放了手中的笔。

    裴聿川脚步顿住，随后转了个方向，往面包店走去。

    季青棠挥挥手，“去吧，别那么早回来。”

    裴聿川去并不是找朋友玩。

    裴慎喝了茶，抬手将妻搂怀里，“都是大孩了，少心。”

    少年正往里走，无意间扫到不远的一小小的影。

    “找朋友玩。”

    “嗯。”

    裴聿川了车，抬望着不远一排排挨得极近的筒楼，都是些狭小暗的巷，住在里面很难看到光。

    他面不改地将心咽去，从容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