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瑛知陶琢家的复杂况，没有反驳这句发般的话，只是说：“你妈妈呢？她在上海吧，让她过来，请假还是怎样，无论如何都得过来。没有这样父母的。”

    一句话堵住了陶琢的所有借。

    “你是自己打，还是我帮你打？”许瑛说，摸电话递给陶琢。

    陶琢摇摇：“我自己打吧，谢谢老师。”

    许瑛转离开，将偌大的会议室留给陶琢。房间里空旷无比，陶琢却觉得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斥骂，鄙夷，压得变成一张纸片，轻飘飘的，一秒就会被撕成碎屑。

    陶琢不用通讯录，从来都是背号码，生怕哪天手机丢了，唯一的脐带一样牵着他和另一个人的关系也随之而断。

    陶琢慢慢输林思的号码，沉默无言许久，摁拨打。

    打到第三次时林思才接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虽然在礼貌地力压抑，但陶琢还是听了来。

    林思说：“喂？小琢？有事吗？妈妈在开会，没什么急事的话……”

    “妈。”陶琢打断，“你来学校一趟吧。”

    “为什么？家会？不是开过了吗？你和老师说……”

    “不是的，”陶琢说，“不是的。是我和同学……早恋。被发现了。老师和对方家都要你必须来一趟。”

    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给林思任何反应时间。

    陶琢曾无数次幻想过给林思打电话，在他的幻想中，这些电话都是报喜，是妈我考了年级前十，妈我考第一，妈我考到了最好的学校，而不是妈你儿和人搞同恋被发现了，你来学校挨骂吧。

    陶琢坐在原地，受不到时间的逝，直到许瑛来，问陶琢电话打了没有。

    陶琢说打了，许瑛，让陶琢先回去。陶琢这才发现已经十半了，教室门锁了，他只能直接回宿舍。

    许瑛问陶琢有没有伞，办公室有，借你一把。陶琢摇摇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