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喻，”陶琢说，“我会等你到九三十二分，如果你还没有现，我就乖乖楼，然后听你的话，假装从来没有遇到过你，去过我剩余几十年，安稳但不会快乐的人生。”

    “严喻，”陶琢声音颤抖起来，终于装不去了，他方才撑来的所有、勇敢与平静都被严喻的沉默击碎，话语间带上了一哭腔：“你不能这样，没有这样的……你不能对我好，亲我抱我说喜我，让我依赖你，让我不能离开你，然后又把我丢掉不。”

    “养猫养狗都要负责到底的……没有你我真的不行……严喻……不要这样对我……”

    “我也很好追的。”

    那个人哭着说，声音断断续续。

    “只要你勇敢一，就能把我骗到手……”

    “我不会逃的。”

    ……

    严喻不知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他再打过去时，陶琢关机了。

    手机，严喻轻轻摁了一屏幕，屏幕一亮，自动识别到他的面五官，解锁。

    严喻意识向上一划，主页面，看到了被他设为纸的那张照片。陶琢抱着自己的金小狗，在夜中回一笑。

    那一刻，在震耳轰鸣的雷霆与暴雨声中，严喻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

    陶琢说的对，严喻忽然想，是的，没有如果。

    陈娴的假设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是诡辩，事实是没有所谓的第二个人，永远都不会有。

    恰巧现，恰巧上陶琢，也恰巧被陶琢上的，就是严喻。

    就是那天踩着一地晚霞，现在陶琢面前，帮他拎起行李箱，带他走508的那个人。

    他一直希望陶琢勇敢，希望陶琢正视自己的心意，希望他不顾一切地跑向自己……可事实上他严喻才是那个胆小鬼，才是那个因为害怕陶琢被伤害，就退缩一步，自私地以为这是对他的保护的人。

    不是的，能伤害陶琢的只有严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