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阮忽听他在她耳边叹息一声，良久之后开，“阮妹，非我不信你。只是你手尽得灭绝师太真传，在我府中来去自如。你是我王府未来的女主人，总不好叫一群草莽时刻跟在你边。”

    蹄潇潇，卷起尘土，前方的范遥回过来，方思阮与他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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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带未尽之意，没有说完方思阮却已知晓他的意思。他这次倒是了心，不再全然相信她的话。为防止她逃婚，想叫她服了这十香散，散去一力，倒时候汝王府手云集，她武功全失，定然逃不去。吃就吃了，她又不是没有吃过。之前乌旺阿普也曾喂给过她这药。

    汝王与答失八都鲁素来不和。汝王是探赤军，靠得是实打实的军功，才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而答失八都鲁却是蒙古贵族，仅凭这份官位就凌然于汝王之上。双方皆隐隐看不惯对方。

    方思阮微微怔住。

    他带着她共骑一，遥遥跟在汝王的兵之后。

    天地茫茫，秋风寂寂，世间仿佛只有二人。

    第16章 光明（16）

    思及此，方思阮没有犹豫，接过纸包，打开，仰服纸包里的粉末。十香散无无味，遇即溶。她服片刻后就到四肢绵无力，力消散全无，再不复从前那般轻盈捷。

    王保保驭慢悠悠地落在后面，一路上与军队拉开了四五里的距离。两侧青山如影而逝，分别在即，他心中愈发难舍，这是他从未会过的滋味。从前每次跟随父王驰骋沙场，只有建功立业的豪万丈，哪试过此刻这般心境。温柔乡，英雄冢，莫过如此。挨过去，轻怀里人的乌黑云鬓，他盯着她近乎雪白透明的耳畔浮一抹粉丝，不由贪恋她此刻的态。

    她没有说些宽他的话，也无用。何况她确实另有打算，不会就此嫁与他。

    他说完后便陷了沉默。

    方思阮回：“我知我此刻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

    未时中，到达临江路驿站，汝王令全军整备休息。

    她听他言语中尽是轻蔑之意，知晓这是恰巧遇上他们党派之争，汝王赶着去落井石。

    王保保贴到她的耳边温言：“不提这些扫兴的事了。到了前面驿站，我便让苦大师带一支队伍护送你回大都。我要随我父王去一趟浙江行省，等我回来就让我父王为我们主持昏礼。”

    他：“这是十香散，服用过后就会力尽失，但对无碍。只消服用解药，就能恢复如初”

    王保保犹豫再三，终究从怀里掏了个纸包，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