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娘蜷缩在角落中，泪漪漪，瑟瑟发着抖。

    “为什么还不动手？”

    成昆在背后厉声质问。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耳边不住地传来他一声声的促。

    李月娘望着这个亲手被她带大的女孩，不是亲女却胜似亲女。从她襁褓之时就由她一手带大，她在她上寄托了一切。

    她她怜她，不然当初逃跑之时就不会意识先跑回来抱起她，带她一起走。这么多年，她已然猜到她绝非成昆亲生女，倒像是他仇人之女。

    她看见她握匕首的手不住地颤抖，心中的恐惧倏尔散去。

    李月娘忽然瞪大骂：“养不熟的白狼！你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话毕，她却握住她的手，将匕首了自己的腹中。

    相挡，成昆看不清晰，只当她终于鼓起勇气 手。

    为了活命，李月娘装了七年的哑，都快忘了该怎么说话。濒临死亡，她决意吐这怨气，声嘶力竭地诅咒：“成昆，你会有报应的！”

    成昆毫不在意。

    金风凄凄，秋雨萧瑟。李月娘无法再躲，偷生七年，甘受不能语之苦，死期将至，好似总算能够解脱，只一仍旧不能放心。

    生机一丝一缕地褪去，李月娘的倒，将她压倒在地，她的嘴凑到她耳边，微微动，声音轻若蚊蝇：“……小阮，不要……相信他……”

    她勉力说完这一句，气息再无。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杀的第一个人。

    她从李月娘温的底爬起，呆呆地立于她的尸前。

    成昆方才满意，上前抱起她，在她蓬松的发亲了一记，悠然自得：“这才是爹爹的好女儿。”

    她望着自己的手背，是泪与血混杂的痕迹，是洗刷不去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