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阮也微微一笑：“这样觊觎教主之位的蝼蚁们就都会倾巢而了，对不对？”

    玉天宝里发了耀的光芒，耐不住：“对。他们想当上这教主之位就要看他们自的本事有多大，也要看我的命究竟有多”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低了来，有些怅然迷惘，“这也就如那人所愿了”

    自他一生起，便已陷泥沼，再无脱可能，不死不休。

    方思阮听得一清二楚，心微微一动，玉天宝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是心里明白却揣着糊涂，他最后一句中的“那人”难指的就是玉罗刹？

    他已经清楚玉罗刹把他当作了个靶，甚至在此事上一直推波助澜，不他的死活，只想趁机揪对他心怀不轨之人？

    玉天宝难已经知了自己不是玉罗刹的亲生儿？

    方思阮凝望着玉天宝的面容，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变得有些落寞哀愁。他躺在床榻上，翘起了二郎，突然嘴里低声唱了起来：

    “醒复醉，

    归来仿佛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鸣。

    敲门都不应，

    倚杖听江声。

    恨此非我有，

    何时忘却营营。

    夜阑风静縠纹平。

    小舟从此逝，

    江海寄余生。[2]”

    方思阮在一旁静静听着，玉天宝的嗓音低沉沙哑，歌声中说不尽惆怅迷惘。

    他唱的是苏东坡的一首词，是苏东坡在被贬谪至黄州期间所作，因此词中带着退避社会、厌弃世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