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稍稍一顿，他先前沉浸在方姑娘失去的踪迹的霾中，只顾在红堂里四寻她，最后终于与她遇见，心大起大落之竟然将田夫人的事全都忘记了。

    他心中愧疚地回：“那就好。”

    “展大哥，你”方思阮犹豫，“你还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

    她这是委婉地了逐客令，展昭心领意会，默默：“你早些休息，这里很安全，你放心。”

    方思阮只回答了他一个轻轻的“好”字。

    展昭推门而，跨门槛之际，心中隐生怅然之。

    前一次在红堂里，她边危机四伏，又骤遇丈夫背叛之痛，外，那时没有什么可顾及的。

    但现在他对自己的心意有了答案，又有了一鸿沟横隔在他们中间。她好像又犹豫了，他们此时相距很近，明明相距不过寥寥几步，又似隔了很远。

    他回到房，房中，与刚才的景相同。取火折，一，火星迸溅，燃了一座烛台，烛火的亮光蓦然照亮了他的这一个角落。

    他拂襟坐，专心地注视着火焰，她举烛凝视而来的模样翩然浮现在前，忍不住温柔地微微一笑。

    但很快地，他的笑容就消散了，角微抿，勉力撑。烛光中，烛泪熔化滴，如在炙烤着他自己，焚心以火。

    孤灯不寐，辗转反侧。

    此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

    第二日，展昭早早地就起了，却不想还有一人比他更早醒来。方思阮此世武功大成，对睡眠的依赖越来越少。

    他和方思阮房间相邻，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一齐拉开了房门。

    木门一前一后发“嘎啦”两记声响，他们不约而同朝对方望去。还是方思阮先开了，微微颔首：“展大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