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思阮传信回西夏，得到回复，西夏一品堂中确有李延宗这一号人。

    方思阮始终想不通，也不忙着去想。药引已到手，她立刻调转方向，一边药，一边带着阿鹘往灵鹫赶去。

    她就在这附近。

    天一神一直在李延宗的手上，那无就应该就是他杀的。若是他起了贪心想要据为己有，那最后为何又要给她。

    这是天山童姥的声音。

    青影一飘，她朝着那一飞而去。

    此已是属于天山地界，越往西北，植被越是稀少，秃嶙峋的青黑山石，锋利如刀，好似稍有不慎跌倒，就会在肤上割开一条。北风啸啸，四周隐隐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冰雪，也将石刀埋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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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的哭泣声随风刮来，离得越近越是清晰，天山童姥的声音却是消失没有了。

    这时，她已隐隐生一不妙的觉，但还是撑着甩开心那令她颤栗的惶恐。

    方思阮顾不得阿鹘，加快速度，纵跃去，是个穿菘蓝僧衣的和尚在地上，距离她约有三丈之远，他背对着她，双肩耸动着，哭得极为伤心。

    历经十日十夜，终于风尘仆仆地踏天山地界。照她的脚程，再有一日就能抵到灵鹫。

    方思阮蓦地一惊，仰天四顾，白日斜，四周群林环绕，薄薄的苍烟缭绕，伴风动，她闻声而去，寻找着这声音的发源地，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西北方向二十里。

    “不是她！不是她！哈哈哈哈哈哈！”

    她盘坐在地，一动不动，黑发上覆盖上了白雪，颅疲无力地垂，面容隐在影之中，看不清前。

    一沧桑年迈的声音响彻树林，回在山谷之间，枯褐的枝条狠狠一弹，群鸟振翅四散飞去。

    那和尚听到她的声音一震，缓缓转过来，一张眉大、阔鼻大嘴的丑陋面容，他大约二十的模样，双目赤红，里不断有泪淌。

    他这一转，也被他遮挡着的一个小小影。

    阿鹘跟在她后。

    她犹豫一，轻声问：“你在哭甚么？”

    他没有骗她。

    方思阮步步走、步步顿，直到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上。她浑无力，站了好几次，遂也放弃了，粝的小石嵌在了她膝盖的血里，却恍若未觉，仍旧膝行向前。

    ——是天山童姥。

    那日李延宗的言行奇奇怪怪的，最后只留一句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世间本就不存在李延宗这样一个人似的。

    第108章 一只小天龙（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