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之前，就因为对方还只是一个孩的缘故，让他意识地降低了戒备之心，将其中的有些异常都给忽略了过去，就成了此刻受制于人的况。

    更让他忍不住暗赞了对方一声的，是这孩完全无视了他此刻的抗拒，已像是没事发生一般在他的对面坐了来。

    孙思邈也这才发现，在这桌案上居然还有一壶才烧开不久的，分明是对于他能够被快速请上船，有着绝对的自信。

    照这么看，还真有一番待客的礼数。

    “请孙神医不要介意于我等的失礼。”李清月慢条斯理地说，“我等并没有要将您挟持而走的意思，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谈空间罢了。”

    孙思邈沉声质疑：“既只是要一个谈空间，为何不能在我那寒舍之中？”

    李清月摇了摇，“一来，那里并不安静。二来，我猜我若是直接登门陈说，您必定觉得我还只是个孩童，不会将我要说的话放在心上。三来……”

    “这个见面的方式还是我在抵达益州之后才想到的，您就当我是在古事典范中寻到的方法吧。”

    这三个理由被她说得无比顺当，以至于孙思邈险些都要觉得她这确实是有苦衷，而不是开门诈骗。

    但他还是先板着个脸，决定再听听对方的说辞，“何为效仿古事。”

    李清月坦然一笑，“我既来蜀中，自然听闻蜀汉旧事，昔年诸葛孔明曾为荆州牧刘表之刘琦问策，刘琦请诸葛孔明同上楼，宴饮之间令人去梯，此为话于你我之，再无旁人听闻之意。”

    虽然她也不知，这都只二人知了为什么还能往史书上记，但她如今和孙思邈同在江中大船之上，与这楼无梯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我今日也有问题相询于神医，恐怕您不敢回答，只能用这招上屋梯之策了。若您还觉心中不快的话，这杯茶就当我向您请罪所用了。”

    她话音刚落，便一本正经地将面前的杯递到了孙思邈的面前。

    孙思邈意识地将其接了过去。

    可忽然之间他的动作又停住了片刻。

    他接药材多年，凭借着近乎本能的知，哪怕不需看到那杯中，也能闻来。现在看了个清楚，果见里面泡着的乃是忍冬，薄荷和枸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