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人事调度才去的洛州， 又因上面那位洛州刺史办事雷厉风行，这才显得躺平太久， 有不太遭得起风浪。

    可瞧瞧他当日乘船而行、击缶乐之时的场面就知，他不是真像个棉团。

    武威段氏的西凉悍勇之风，恐怕依然藏在他的骨里。

    “阿娘肯定早就知此事，才让他去当那个益州都督府的史。现在我这只能算是……”

    李清月忽然想到了彼时她偷跑蜀中蹭车时候的话，“让他再领一份功勋。”

    武媚娘笑：“行， 那便让你来这件事。”

    “然后……说起来， 我还想向阿娘领个任务。”李清月磨蹭了两， 还是将手中那份《人造祥瑞计划》给搁置到了桌案上，又凑到了武媚娘的面前。

    “不是已将祥瑞之事托给你了吗？”武媚娘语气郑重， “你可不能尽想着自己有本事，便分心两用。”

    “不是不是。”李清月认真答，“此事和这个祥瑞有关系，和阿娘要筹办的献俘大典也有关系。”

    与献俘大典也有关系？

    那武媚娘倒是要听听女儿要说什么了。

    看她还故作神秘地招了招手，武媚娘也脆弯了腰来。

    便听阿菟在她耳边小声说：“您还记得当年老师教我第一课的时候，我同您提起的那个西域胡商吗？”

    “当年我说还不到将他收为己用的时候，您觉得，现在的时机到了吗？”

    武媚娘眸光一闪。

    对于擅投机注的人来说，确实是已经到了。

    ------

    对于皇后边的亲信而言，从筹办大典中展现来的风向更是鲜明。

    北方的冬日里，到了本该起的时候，窗外还是黑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