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反正不是他的问题。

    养女儿可真不好养啊……

    只是李治大概也知，这句话说去，旁人大概不是要同于他，而是要控诉他在炫耀了，他又将这句话给留在了心中。

    见皇后脸上此前少见的怒气也已渐渐消隐了去，李治随后与之谈、商定细节的绪，便也随之和缓了来。

    直到他因还是会偶发的偏痛稍觉力不支，才先行由人搀扶去休息。

    皇后则继续去为他理未曾审阅完毕的公文。

    但他并未看到的是，当皇后步大殿，仰朝着晴空看去的时候，神有刹那的晦暗不明。

    武媚娘心中暗，若是让外人对于陛今日的这封赏评，只怕人人都要夸他一句慈父。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今日的这表现有多像是在危险边缘试探。

    能保住阿菟的战功，让她得到应得的待遇，最戳中陛的两句话，一句是阿菟姓李，所立的功勋也都是在为大唐助力，一句则是，阿菟的官职代表大唐的脸面。

    百济之地需要一个有分量有能力的人，可陛已不会给李弘的几个兄以任何崛起的机会。

    不将他们像是李忠一般放，都能算是李治的网开一面。

    他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关启用自己的兄弟叔伯，哪怕是韩王李元嘉这样的也不可能。

    所以那这熊津大都督的位置，就只有可能是阿菟的。

    可即便如此，这份荣耀与重任正如李治所说，依然是他随时可以收回的。

    就像，她这个皇后的代行权柄，也是随时可以被中止的。

    这如影随形的不安全，真是让人……好生不快！

    武媚娘一面觉得，李治是个能被揣度心意说服的帝王，是她的幸运，一面又觉得，这份幸运，好像反照了更多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