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将军。”那小兵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哭了来，“您……您会将庞将军和小将军们的遗都送回岭南的对吗？”

    对于同属岭南的士卒来说，死辽东，恐怕是他们在早年间绝不会去想的事。

    以大唐的财政，也显然不可能将他们所有人都送回家乡。

    但起码，庞将军父得回去！

    苏定方几乎没有犹豫地给了这个答案，他扶剑立于灵前的姿态也让人无端相信，他必定会到这一，“会的。”

    像是生怕这位站在边角的小兵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又像是怕庞孝泰和他的儿们没听到这句话，苏定方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也说得更为斩钉截铁：“会的！”

    他甚至在随后达了一条，在契苾何力看来有些没必要的指令。

    以全营为两位行军大总举哀！

    “苏将军，我知您痛失将的心，同僚过世，我也很是难过，但此举会否让对面的渊盖苏文以为，我们是想以哀兵必胜之心趁机渡河，而针对的拦截。”

    契苾何力望着营中数缟素之，心中沉痛不已，却还是于一个将领的直觉提了这句想法。

    此前追杀丽兵卒三万人的军队，确实是由他统领，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丽人以山城为心发展来的防守系，确实和中原有别，也自有其妙之。

    而渊盖苏文作为丽权臣之冠，若在意识到他们有发动士卒举哀而渡河的想法后，竭力将更多的士卒调拨到前线，甚至大肆征发民兵，就算他们有倾天之力，也难以瓦解敌方的防守。

    “我听人说，自从渊盖苏文弑君而后扶立新君之后，所行政令，均为权之。”契苾何力见苏定方示意他跟来，还是在半路上又多补充了一句，“他是绝对得来以庶民为墙之事的。”

    见苏定方在停住脚步后有些神地看着面前的行军图，他低声问：“苏将军，您在听我说话吗？”

    “在听。”苏定方回：“既然连你都这样觉得，那我更能确定我的决定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