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不一定是动的血。

    几乎是意识地，他就往后退了一步。

    “你怕我？”这靺鞨的男将眉一拧，却已是坦然地将那包银鱼从阿左的手中接了过去。“那你来找我什么？总不会是看我在江边坐着却没个渔网，所以来将你们捕到的鱼送给我？”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似乎是引到了附近唐军的注意力，让阿左连忙壮起胆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看在此前我们与靺鞨为友的份上，想关照你一罢了。”

    靺鞨男人嗤笑了一声，“我看没这个必要。靺鞨格健壮，能征善战，那位大都督还想驯服我等图谋北上呢，可你们有什么用？”

    “我们被带来此地务工，是给了工钱的，也许诺过，若是唐军能攻占黑靺鞨之地，就让我们这些率先臣服的粟末重归故土。”

    相比起这些丽人中被役的一，他当然有几分倨傲的底气。

    可一刻他便听到阿左好奇发问：“那你之前……为什么要惹那位黑齿将军不快？”

    靺鞨男人的脸顿时一僵，“什么惹不惹人不快的，试试他的本事罢了。”

    他总不能说，他生气的是，他昔日还是靺鞨人中的勇士，可在此次被唐军征募过来的时候，和他的同伴待遇并无差别，这才在行将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和黑齿常之起了冲突，却遭到了又一次的无镇压。

    本着充脸面的想法，他接着说：“唐军觉得此地田大有收获，这才宁可冒着我等反抗的风险，也要一批力壮之人开垦荒田，关你等何事！”

    他甚至一把抓起了河边的土，扬声说：“此地乃是何其沃温之地，自然是要妥善经营的。”

    阿左再度往后退了一步。

    这靺鞨人脸上的神足以证明，这话应当是自他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