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这些作为旁观者的僧侣，可能本都来不及跟这些政客玩手段。

    明明今日才只是五月中旬，并未夏，在这中台都堂之地也尚且凉，接到那张票选纸张的时候，右坊主事谢寿的上却冒了一滴冷汗。

    “我此前也不曾见过这等糊名投票之法，故而像我这等愚昧之人并不能确定，这到底会利好于哪一方的立场。”

    她伸手一指，吩咐：“从第一行的每一个人依次填写传递去，直到最后一人，速度快一些。将你们方才的投票结果全写在上。让这位法师看看，到底是有人在从中作祟，还是结果就是如此！”

    在方才的不记名投票之中，因他家学缘故，他只稍一犹豫便选择了不致拜。

    “但……”她语气忽然一顿，让灵会的心都提到了嗓，唯恐从中听到了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结果。

    这一次的票选能更加清楚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必定没有虚作假的成分！

    这话也是个实话。他之前觉得这是有利于他们，但万一呢？万一就是他推测失误，也是大有可能的。

    灵会能够觉到，这位皇后殿的威严压得他有些不过气来，可这无声的打量里，又还带着几分权衡利弊。

    他朝着皇后殿地行了个礼，用尽了自己走上前来的力气，沉声说：“我想请皇后殿重新一次投票。这一次，公开票选。”

    这样小的差距，实在是太容易被人从中手脚了！

    比如说……

    当听到宣读的结果时，他也觉得自己并没有猜错，因为支持僧侣致拜君王的人数仅仅只比不支持的多少许而已。

    武媚娘没有立刻作答。

    那么他所面对的局面，就应该没有那么糟糕。

    一想到自己召集起这些僧侣，本就是背负着他们的期望，乃至于天数十万僧人的希望，他就觉得自己不能轻易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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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她说的只是：“今日的与会时间将近，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你在这里折腾，只是顾念陛对你等心存优待，这才尊重你们的建议。为求尽快结束，只发三十张纸。”

我非疑心于皇后殿，只是这支持参拜之人仅仅比不支持的多不足百人，这等结果难以令人信服。”

    可是，他不是在场的官员，又怎么会知这其中一些微妙的想法呢。

    仿佛过了足足有一刻钟之久，他才听到皇后说：“好啊，我也不想落人，那就如你所愿，重新票选。”

    听到这样的一番话，灵会哪里还顾得上皇后语气里的夹枪带，心中已是满腔惊喜。

    在他看来，反正陛令皇后殿与右相筹办此次集议，本就是允许有不同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