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对方此刻还因风疾妨碍目力，看不清她面上的沉之，也不妨碍她在此时一字一句地说：“有了今日之变，陛总应该明白，您到底是要选择相信那些居心叵测的臣，还是要相信我这位皇后了吧？”

    李治的角有一瞬的颤抖，让他并未在即刻间说话来。

    但他知，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在他的心中给来。

    就像在太宗皇帝的心中，他只有李承乾、李泰和李治三个儿一样，在李治的心中，其实也只有李弘、李贤和李旭，在如今还能算是他的儿。

    就算皇后真有越权之举，他在向薛夫人的话中还透了对皇后的谴责，他也绝不可能考虑除了那三人之外的任何一个儿继承大统。

    可对于那些臣来说不是这样的。

    当上官仪提到他那个成年的儿之时，李治便已警觉地意识到，对这些世家名门的臣来说，他们其实没有那么在意到底是谁坐在那个天的位置上。

    或许，此前的孙无忌还给他们了一个示范，让他们意识到，只要作得宜，便能让相权凌驾于君权之上。

    他们甚至胆敢因为一份废后的策划遭到了拦阻，擅闯闱的荒唐举动！

    恰恰相反，和他们站在对立面的皇后才有着和他完全统一的政治立场，也正因为这份太过密切的结盟，对皇权太过势的拥趸，成为了他们的中钉。

    是信臣还是信皇后，应当不言而喻了。

    但李治能锐地从武媚娘的话中听，她所要的很可能不是一句二选一抉择的答案，而是更多的东西，以证明天的信任。

    李治垂眸接话，“我自然是信你，可信任归信任，你以皇后份的越权，已经让臣多有非议了。”

    事实上，难皇后真无僭越之吗？恐怕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