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之间，已抬手了号令，令前方攻的吐蕃锐尽数撤了回来。

    作为统帅的禄东赞本就站定在距离那方防线数百步之远的位置，除非吐谷浑兵放弃屏障的保护冲山来攻，否则他所在的位置便是安全的。

    而对于南面的唐军，他先前的戒备显然已变成了他暂时可以倚仗的防守。

    就算是亲随也只能看到，当他看着东女国与白兰羌留守人员的先后到来消息，已在随行羌人中传开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面容要比平日里绷。

    恐怕只有禄东赞自己知，他当心中到底有多少憋闷与无力的绪。

    在那一双双朝着他看来的睛里，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事实——

    在他第一个选择的时候最害怕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被诓骗的信任一旦崩塌，造成的反噬会比事实本严重数倍。

    对于这些腹中空空，脑也空空的羌人来说，更是如此！

    他厉声喝：“你们现在才来向我要个解释有什么用！诸位已是随我攻吐谷浑之人，对于千里驰援的唐军来说，你等便是发起叛逆的臣贼。难你们真以为他们能对你们网开一面不成！”

    禄东赞调拨，以最快的速度权衡了自己的逃生之路，面上却犹有冷静从容的神，直接对着那冲到最前的芒氏酋喝：“或者你们也可以看看，来取我禄东赞的人，到底能不能给你们赢来一个将功折罪的结局。”

    “东女国已然倒戈大唐的时候，她们才是号的功臣。之前她们可以劫掠你们，现在——她们可以让大唐除掉你们。”

    这话……让芒氏酋顿时被镇在了原地。

    禄东赞的话或许是他在危机之中的诡辩，却也未必没有理。

    他们和东女国势必不会是和睦共的关系，而是此消彼。

    要这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