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答话：“对。”

    随着一声轻叱的令，阿史那卓云一骑当先，崔元综则被裹挟在后方的轻骑之间，直奔天山而去！

    唐军的发兵极其果决。

    这倒是让他恍惚想起了早年间的一件旧事。

    卓云锐地抓住了崔元综话中的重，急切发问：“你刚才说，那商带你走的那条路能躲过叛军的追兵？”

    哪知先因安定公主的缘故被遣派来了西州，又被调往州，还遇上了这等突厥回纥反叛的大事，又经历了这样的一险死还生。

    “听闻兴昔亡可汗与阿史那将军终于回返，又已快速兵先后平定数镇，以白杨河为界阻截叛军，我才终于敢前来此地。”

    当年自关东来洛弘文馆学的时候，崔元综还是个何其傲慢之人，凭借着自己的家世背景自以为必当青云直上。

    “你还记得那条路吗？”

    受伤的那只脚再往前踉跄了一步，让他不由又倒了一冷气。

    他刚想到这里，就被阿史那卓云快走两步，一手提了起来。那只还未伤愈的脚突然着地，疼得他又脸一白。

。我想着，州以西的昆陵都护府乃是兴昔亡可汗的地方，我若前来应当能有庇护之所，也能图谋救人，哪知因你们前去蒙池平定阿史那步真留的烂摊，昆陵这也不乏响应叛之人，一时之间敌我难辨，我也不敢擅作主张，反而将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小命给丢了。”

    ……

    他如今这条只草草接骨的还在走动中作痛，也不知随后能不能痊愈。属于世家弟的骄矜，却是早已粉碎了一地。

    崔元综心中暗骂了一句，只恨不得质问一句，他们发兵之前，到底能不能给他请个医官，别折腾他这个伤员了！

    在他幼年之时有个算命的术士途经他家宅邸，说他这人虽然平生多逢坎坷，但命不当绝，就算落海中都能抱木而活，必能百岁寿终。他当时觉得对方这话可笑，以他的何来坎坷之说，哪知……

    说话之间，崔元综便被她往营外推去。

    崔元综了。

    对方所说好像并无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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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史那卓云大喜：“那好，你即刻带路，我等发兵横度天山！”

    可惜崔元综的抱怨被他自己先吞了肚里，又哪里能被这些意在平叛的将领们获知。

    就在当夜，被月光铺上了一层白霜的河岸边已是黑影涌动。

    他甚至觉得，他唯一的用不过在，他是清河名门，绝无可能降贼，也就必不会指示一条错误的路。

    而在破敌的要害关，谁还能留意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