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悉若的动作当真是快。

    若是吐蕃赞普以及没庐·赤玛的羽翼能再丰满些，在赞悉若获知父亲死讯并拜谒韦氏之前就拦截，说不定还能阻止对方的上位。

    偏偏他们的消息没有那么灵通。

    如今尚、论对峙已成定局，最多就是对噶尔家族的势力节制，以没庐氏等后族势力抢占禄东赞死后留的空缺。

    但这大相的位置，一定还在赞悉若的手中。

    “我猜赞悉若会选择镇压象雄等地，为噶尔家族重新积攒威望，只可惜在吐蕃腹地之并无大唐线，恐怕之后要想获取到那的消息要比之前艰难。”

    “这倒也未必困难。”李清月思量片刻，答：“若是我不曾记错的话，吐蕃境除了尚论之争，君主与权臣之斗，其实还有宗教的博弈？当然，最后那个与前面二者有些关联。不如在宗教上手脚好了。”

    文成公主：“……不错。”

    在藏原，还有起源于古象雄的雍仲本教与印度传的佛教之间的争斗，也被称为佛苯之争。

    居吐蕃腹地二十多年，文成公主对于这等教派的斗争再清楚不过，也当即意识到了李清月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了文成公主在藏地，不一定是消息渠的致命损失。

    比起派遣和亲公主藏族腹地传讯，或许让人自印度随同那些僧人逻些城，要更不容易引起注意一些，也更不容易被拦截。

    而自松赞布在位以来，吐蕃的王族便一直在尝试扶持印度佛教，打压苯教，以图从宗教层面上确立王权的特殊地位，就会让笃信印度佛教的僧侣得重。

    倘若作得宜的话，或许真能在对方的地盘上扎一个合适的钉。

    算起来，藏原之上的僧侣对于大唐僧人其实也没那么排斥。

    早年间有位名叫玄照的法师途经吐蕃，还是由她送往北天的，不过此人走的不是唐蕃，而是先由丝绸之路抵达小律，而后来到吐蕃，经由吐蕃抵达泥婆罗，在吐蕃兜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