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人要有居安思危的想法，想想这泰山封禅多少有些过于在意形式，比起奠定天英名，更像是个炫耀的举动，放在今日就去办可能不一定合适。

    但李清月又很清楚另一个事实。

    在传播消息的渠格外局限的古代，协助天封禅甚至可能要比上国的册命典礼，还要能将名望广布天。

    这是李治在青史上再添一笔的机会，又何尝不是她乘风而起的机会！

    武媚娘在对李治说那番推波助澜的话时，也是这样想的。

    在面前这双灼灼生光的睛里，武媚娘觉得自己可能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因她这份相当清醒的认知，有些话可以不必提醒了。

    甚至想对这个过分早熟的孩安，可能也没太大的必要。

    因为她很清楚，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有着莫大的意义。就比如说，这些今日称她为将军的营中将士，虽然此后要先归于当地的折冲府，却也绝不会忘记，他们曾经在安定公主的麾见证了一场战事上的辉煌。

    “我算什么年轻，”武媚娘对女儿方才的这番话颇觉慨然，伸手来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武思元蹉跎年岁于县令任上，因资历老成才能让这升迁梁州刺史到渠成，可别忘了，他与我同年所生，他既已年过四旬，我又何尝不是。”

    一转，距离她登临后位之时的永徽六年竟已有这么久了，她也已到了这个年纪。

    “怎么不是年轻了？”李清月反驳，“若以命百岁来算，阿娘都没过完人生的一半呢。”

    “再说了，一想到还有这么多事需要去，想不年轻也得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