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循毓思索了一瞬，答：“或许不是西突厥，而是东突厥？”

    隋文帝开皇三年，如日中天的突厥汗国分裂，西突厥汗国成立，在永徽年间给大唐带来不小麻烦的阿史那贺鲁，投降于大唐的阿史那弥，便都是西突厥汗国的成员。

    而东突厥距离中原更近，就在朔方以北，则先因汗国分裂遭到了隋文帝远近攻的分化手段，后被大唐攻破，隋朝义成公主被杀，颉利可汗投降被押解到安，东突厥自此势力大衰。

    再后来，受命攻东突厥的大唐名将李靖将东突厥残数百帐迁移到了云中，以突厥贵族阿史德氏为首领，在太宗皇帝的诏令之，由瀚海都督府统辖此地。

    但因瀚海都督府还需节制漠北突厥、回纥散，理漠南突厥多有不便，便将其在去年重新划分，将这分投降后迁移过去的东突厥落所在之地，命名为云中都护府。

    比起多有混战的西突厥，东突厥这边的动静确实要少得多，也最有可能在这等年节时候到访大唐。

    见尉迟循毓看着那还在思虑之中，李敬业声提醒：“你在这里看着墙也猜不个所以然来，还不如随我赶回府，我祖父肯定知是怎么回事。”

    在抵达英国公府后二人便从李勣这里获知，尉迟循毓的猜测还当真没错。

    这一批前来大唐的，正是被安顿在云中都护府的东突厥人。

    ……

    这位东突厥首领走蓬莱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早朝之时。

    走过丹凤门后所见的景，让阿史德契骨呆滞了许久，几乎忘记往前挪动脚步。

    在他的视线之中，陆续朝着蓬莱正殿朝见的大唐臣尽数笼罩在朝之中，连带着的还有那座异常恢弘的大殿，构成了一幅——当他在草原之时绝不可能看到的场面。

    “叔父，你该往前了。”随行的年轻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