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竟有一奇怪的直觉，当她说到“欣赏”二字的时候，这其中的绪全无作伪。

    他低声：“您欣赏她有什么用，至多也不过是在兵戎相对分胜负之后给个面的结束罢了。”

    武清月沉须臾，答：“那就劳烦你看清楚，这片土地上的变化和结局吧。”

    ……

    吐蕃没有坐以待毙。

    赤玛带着赤都松赞成功逃生天后，一面收拢着附近逃窜的曲，一面带兵后撤。

    她顾不上去想，父亲落到了敌军的手中后到底会落个怎样的结局，只能尽可能去挽回吐蕃溃败的局势。

    如今的况和当年禄东赞的败亡不同。

    当年的钦陵赞卓能拿足够的代价换回父亲的遗，她现在却没有足够的筹码将扎西德给换回来。

    除非，她愿意直接带着吐蕃投降，或许这其中还有一线生机。

    可这句投降之言，她又是万不能说的。

    “阿娘……”被她拢在怀中的赤都松赞像是察觉到了这份异样的绪，忽然嚎哭声，“我们是不是要完了？”

    一见赞普哭了声，周遭戍卫的士卒也纷纷朝着这边看来，像是随时都能为了守卫赞普的存亡而拼死效命。

    这固的牵绊，让赤玛既觉吐蕃确实未到末路，又不由到好一阵心寒。

    她看得来，武周各位参战的将领都很清楚，发号令的人，就是她们该当效忠的上司，哪怕是钦陵赞卓这样的人，都被一无形的锁链给限制住了行动，任凭它被牵在那位武周太的手中。可在吐蕃，就算先有那块石碑揭了悉野先祖的神灵谬论，又有芒松芒赞在摆脱禄东赞约束后的放肆行事，更有赤玛接过了指挥的权柄，他们依然觉得——

    赤玛能够指挥得动他们，归到底还是因为她是赞普的母亲，是前任赞普的其中一位妻，正在代替年少的赞普行使那个辖的权力，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