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记得了，她的还记得。

    画的背景是一簇簇血红的曼殊沙华，中心，立着一个刑架。

    安柠脑自动构筑那个画面，原本就痛的心脏像被人死死攥住，痛得她连话都说不来。

    一个人被钉在上面，她的表介乎与痛苦与憎恨之间，一半完好，一半碎裂，就像个受难的圣徒。

    安柠听到锁字的时候，脑里又浮现那把带血的工刀，泪模糊了眶，她却倔的盯着女人，要她继续说去。

    手机屏幕被一张血的画占满，就像有血要从里面涌来似的。

    安柠呆呆地看着辛慈掏手机，递到她面前，“《野火》应该不是第一幅她以你为题材的画，这幅《残骸》才是。”

    洛羽静静地看着她，像是要确定她是否还有勇气听去，直到女孩艰难地了，她才继续：“我知她疯，但还从没见过她疯成那个样，问她怎么回事她就像没听见一样，抓着一包画画的工就冲去了。我怕她事赶跟了过去，结果她就像听不见我的喊声一样一路跑到画室，从里面锁上了门。”

    “我本来想叫保安把门打开的，但又怕刺激她，就通过门上的小孔往里看，看见她只是坐在画布前飞快地画着什么，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就在门外守着，等她再开门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雨也停了，”洛羽看向窗外的蓝天，“天就像今天这样蓝，她跟个女鬼一样飘来，依然不听我说话，我往画室里望了一，上面是一幅血红的画。”

    她用左手住因为剧痛而不断搐的手臂，整个人佝偻去，却只能发着喑哑的痛哼，“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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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的是如此充沛，以至于在看清的第一，安柠就觉得右半边剧烈的痛起来。

    “对一个画师而言手受了伤无疑是致命的，她整天把自己闷在画室里，饭也不怎么吃，我怕她哪天把自己饿死了，就常去看她，她还拿颜料丢我，真是够没良心的，”洛羽怀念的笑了笑，继续说，“后来她的手慢慢恢复了，人也稍微活泼了一，只是不喜跟人说话，直到大四那年，”她顿了一，垂睛，浅的瞳波颤动，“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夏天的雨夜，其他两个舍友都去了，我那天倒是恰好在宿舍，她浑透，上还沾着大片的血，披散发，跟个连环杀人犯一样撞宿舍里。”

    她的人也还记得。

    血从碎裂的中来，滴落在旁边的土地上，染大片的血，那一块的曼殊沙华也格外妖艳。

    “这，这。”辛慈手足无措的想去扶安柠，却被洛羽喝止了，“别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