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你还说自己正当壮年。”穆荃挪开，让冬天的光从落地窗前照来，原本就有气的屋更乎了。

    “你不是说我一年后会死吗？”

    “我那是玩笑话。”穆荃别过睛，他不忍心看见穆虚文服老的样。

    “你是重生的人，你说的话还能有假，万般皆是命，我认命了，就是放不你……最近这段日上疼得厉害，年轻时候落的伤病发作起来简直要命，还不如早死了算了。”人是不能知天命的，一旦意识到自己不可避免的要死了，每一天都过得不安生，衰老的速度加剧。

    年前还能和年轻貌姨太太勾搭的穆虚文，现在盖着毯，喝着养生汤，坐在椅上晒太。

    “你好好养着，戒酒戒烟戒，就能多活几年了。”他死了两次能再活过来，许嘉华也说自己死了又活了，重生得太容易，让穆荃失去了对死亡的害怕和畏惧。

    要不让沈云来穆虚文一刀，重生后一觉回到十八岁。

    穆虚文颤颤巍巍地端起了一旁的茶，了沫，喝了半，“今天的茶怎么这么苦？”

    “荃儿，不要犯傻试图改变既定的命运，我会死，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阎王要我三更死，哪能留我……”穆虚文说着说着，居然睡过去了。

    刚在谈论死就睡，然后让人害怕，穆荃连忙叫来了家医生。

    “诶，汪澜呢？”他的家医生是汪澜呀，怎么没有来。

    “少帅，汪医生这几天在医院诊，司令的一直都是我在照顾，您放心，我不比汪医生差……司令这段日吃的药里面有安眠养神的成分，经常这样睡着的，我们每天都在行健康观测，没什么大事。”

    偌大的穆氏庄园当然不止汪澜一个医生，但汪澜医术很好，穆荃自小就知汪澜很靠谱，所以喜找他。

    汪澜给穆家当家医生是兼职，他自己有个小医院，得空了会去医院坐诊。

    听说老父亲只是睡着，穆荃识相的不打扰他清梦了，轻手轻脚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