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颢微微睁大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把车停在路边，手从方向盘上松开，然后才转对上余宸明的视线，回答：“我不知。”

    余宸明后半句话说得很慢、很认真，而他的这认真染到了云颢，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和对方谈论自己对于这段关系——以及未来如何发展的看法。云颢想起曾经看过的关于余宸明父母的档案，轻轻地皱起了眉。

    当然，他不会现在和余宸明坦诚自己的看法，而只是解释：“抱歉，这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没有拥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家，所以我也不知我能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

    不过余宸明想的实际上是他原来自己的亲人。他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再婚，其实对待他不能说糟糕，而只是生活和工作太忙碌而要有轻重——他有时候就成了可以舍弃的轻。从小学开始，他就一直在不同的地方上学，呆一阵，而后离开。最亲近的人是他的独不婚的姨妈，她在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家他过惯了颠沛离的生活，小时候跟着父亲搬家是，成年后偶像东奔西走也是，但他能够那么定地、不回地在自己的人生路上走去，是因为他有能回去的地方。

    对云颢来说，婚姻只是一链接，一束缚，一牺牲，一他能够得到余宸明，并将对方绑在边的手段；一他曾经恶痛绝，如今也依然如此的手段。

    其实他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他不讨厌那个吻，让他觉得心加快，心绪混诱人啊！他有好多次真的想过就这么把自己去，被云颢潜规则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费脑，个漂亮的小瓶被衣无忧地养着——可很快他又让自己清醒：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云颢对待自己的时候一向尊重又克制，而如果自己是真的喜对方，更不能这么随意。

    家。云颢想，这是他目前见过的所有人中、向他索取的最昂贵的东西了。这小孩在某些地方成熟冷静得不符合年纪。

    但他的姨妈不久前突发恶疾去世，而他在外地急匆匆奔丧的时候遭遇了车祸，再一睁，就已经到了书中的世界。

    “那，你能给我一个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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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次喊了对方的名字：“云颢，我觉得我俩相得不错，而且我也有喜你——”他坦诚地看着男人，“可结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对我来说，它意味着一个家。一个归属可以回去的地方。”

来源于前这个男人。

    过往的事有时候像是一场梦。余宸明了一气，抬起看向对方；他其实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因为有这样的东西，他才能这个陌生世界，才能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