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雨没接话，而是拿了两杯喜酒在手里；喝完杯酒，便是房，而后他们便是永永远远的夫妻了。但他迟迟没有递去酒杯因为直到此刻，他都没有定决心——他望着柳衔蝉，如此鲜活、温，他这一生里，只有这年少人全然不染尘埃，全心全意地他、为他，也是正因如此愚蠢莽撞，所以才会死在自己的大婚之夜——他在看见柳衔蝉的那一刻就把遗忘的记忆全都想起来了！猫又的一命换一命，便是给予一次新生，他所有的伤疤甚至残疾都在那夜被治愈，因而往后得以躲过许多识破辨认。他的命是柳衔蝉给的。

    但他也知，这不是迟疑犹豫至现在的理由。柳衔蝉死了，他亲手将其埋葬，只留发间一串小铃铛；故人已成黄土一捧，而他连幻梦，只是因为——坐在他对面的柳衔蝉轻轻眨，忽然从他手中拿走了自己的那杯喜酒。苍雨意识地就要夺，但却被对方摁住了手，而后又轻轻的攥住了。他说：“时间到了。”

    是啊，已是吉时，这杯酒

    “这都有些不像是你了，”柳衔蝉说，“我还以为只有我贪睡又贪梦呢苍雨呀，梦总是要醒的。”

    苍雨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而模糊间，似乎听到周围传来了崩裂的响声。但柳衔蝉只是勾着他的指，依靠他的怀里，说了说酒席上那些无聊的宾客；苍雨几乎能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说来，因为这些人要不就是被他杀了，要不就是被他收归——然后又说了说皇，柳衔蝉说龙椅看着很好看，但是坐着太了，他不喜。但是话峰一转，他又叹了气，说，但你以后要去坐你想吗？

    苍雨想了想，回答：“不想。”

    柳衔蝉问：“为什么？”

    苍雨揽着他，把搁在他的肩膀上，垂着，笑着说：“因为我开始偶尔会去想，如果一切真的如此能和你厢厮守，往后会是什么样。”

    柳衔蝉便哭了起来，用力地握手里的杯，说：“那、我们来喝杯酒吧。这样，我们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