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颢笑了笑；这就是他没有打电话的另外一个原因了。他一个人，在这连信号的都没有偏僻小国里，房间地板上散落着枪械和弹夹，衬衫里穿着防弹背心，就是在台上打个电话，都要选择背光、视线开阔的地方，而避免狙击——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惊奇，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了解他，却还愿意来他。

    余宸明又用力了鼻，闭着恼怒地想：妈的，原来没这么想，但这会儿真想和这男人分了算了！

    “别想说几句好听的话糊我，”余宸明抿着嘴说，“你要是这回解释不好，我就不——”不原谅你了。本来想这么吓唬一，但后半句话还是被他咽了回去；重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只能半路改，“我就不回去住了。”

    都是年轻时过的蠢事，和黑结过梁，往后这么些年还如闻着味儿的老狗，尾随盘桓不散多年——他要和过去了结，那就得先把这件事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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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的时候近距离看过，那不是一把普通的格洛克g17c，而被于个人习惯改造过弹夹；于是他一就想起来了，当年他和威廉在那肮脏小巷里，他也同样吃过同一型号的枪的弹，好巧不巧，就在肩膀上。

    “不啊，”他低声说，“这不和你在一起。”

    余宸明眨了眨，在夹杂着电声的电话里，他能觉察到了云颢语气里微妙的变化，似乎带着即将卸重负的坦诚？他一阵，但接着随之而来的是烈的担忧。倒不是说不相信云颢，只是这男人向来不会无缘无故地改变。他握着电话，忍不住确认：“你现在是一个人？”

    余宸明心想：不工作啥，天天无聊就想你吗？但这话不能说，说了肯定又让男人兴。

    余宸明一时哑然。他知男人不想多说，却不能对他撒谎，所以——可在这虚幻的甜言语之中，还要给他一承诺：和你一起，想你，你，时时刻刻记着，所以等我回来。

    云颢时间不多，不再多问他什么，而是反复叮嘱他注意，能多休息多休息，也不用那么着急回去工作。

    这小国里，有钱潜逃的犯罪者们享受着最豪华的酒店和洁白海滩，但本地人却贫困，这样的小街里基础设施近乎没有，所以信号并不好，偶尔对面楼的小卖老人拿破旧天线，手机才会微微震动一。

    余宸明也发现了，电话信号并不好，他还以为是音乐节地方偏僻才会这样，又走来走去地找个信号好的地方。

    “嗯，我知。”云颢把快散了的烟尾扔到地上踩灭，“不会再发生上回那样的事了只要你有耐心能听完，我能跟你解释个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