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看见自己掩埋在回忆里的青年代，这场景本该让人到安宁，然而苏青握着手机的手指甲泛白，呼渐渐变得短促、焦躁，仿佛有现实的光曝晒。

    手心传来振动，孟叙冬回复了，没说话，直接转了一笔钱。

    钱我转你，你自己买去？苏青说。

    应来一愣：你不和我一起啊。

    都这么独立了，还要我陪你买衣服？

    应来努了努角，慢吞吞放书，那好吧回结了工资我还你。

    苏青随嗯了一声，反应过来摆手嫌弃：谁要你还，就在附近商城买啊，要讲价，省着。

    知了应来拖音，关合房门。

    手机黑屏幕映一张失神的脸，苏青了气，打开手机将小武从黑名单里放来。

    是你吗？

    文字发去的同时一个红叹号现，小武也已经删了好友。

    以为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她曾在南方的夜总会卖酒。

    可还是有人查到了。

    解放前有过雪茄女郎，女人在上海滩最繁华的场所向男人兜售雪茄。只能由女人来售卖的雪茄，售卖的不仅是雪茄本。

    酒也是这个理，卖酒和陪酒本质上无甚差别。没有人会去细究你到了哪一步，反正在夜总会那地方离卖也不远了。

    苏青明白，甚至读过服务员到女不是坠而是一平移的田野报告，但那时她太需要钱了。中任教的资历拿到私企就是一张白纸，她需要证明自己有场资格，而不是一遍遍解释放弃编制的原因。

    那个很早就从县城去打工的老乡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

    那一年她白天在便利店打小时工，晚上在夜场卖酒，尽可能睡六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在通勤路上一边偷吃饭团一边看资料，准备会计考试。老破小合租的女大学生诧异她一年过六科，她更奇怪怎么会有人要两年甚至五年。行不好，但哪儿哪儿行都不好，多一场考试对她来说没有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