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苏青闲适地斜靠冰箱门敲击手机。

    艾秀英没说话。

    姨姨，看！豆豆捧着一颗草莓转，语气忽地温柔，是桃心耶。

    妈妈的凝视是澡堂的蒸汽，底藏着锅炉的沸。她想要看得更真切些，想要从中寻找的证据，却灼伤了自己。

    苏青两三搓洗了草莓，倒墨绿玻璃碗，掀开门帘走向收银台。

    刚往嘴里了颗草莓，便听艾秀英传唤：苏青你上来。

    当初苏青辞去教职，只告诉了老苏，艾秀英是在那年考后才知的。学生家来打听补课的席位，老苏醉醺醺说我们小青不教书了。

    当然好啦。

    看来澡堂得立块牌，孟叙冬与孟家的狗不得。

    豆豆想从凳来，苏青抱了一把。小孩蹬蹬跑远，她抿着笑，将照片发给孟叙冬，附文字：有心了，附加 10 分。

    你心里不是只有你爸么，什么都给你爸说，咋的现在不敢说了，啊？

    童工豆豆踩在老苏打的木凳上兢兢业业洗草莓，溅到小脸上，手背抹抹接着搓。

醒：给了禁足令。

    苏青附和地哇了一声，想到什么，对着草莓拍了张照片，这颗给豆豆。

    我这么费劲供你读书你是让你有息，学谁不好，偏偏学你那混账爹！这也不听，那也不听，非要和我作对！艾秀英锤了锤，泪落在地板上，沾破了还不肯丢的袜，你以为我想给你张罗婚事？可能怎么办呢，你这个样，以后能怎么办？

    忽然到闷，哽咽，可是不愿挪开视线。

    实在沉默太久，苏青不得不看过去，却撞见一双懊悔的睛。

    低矮的隔层弥漫淡淡香气，一切整然有序。艾秀英偏指向橱柜上的遗像：来，自己和你爸说，你结婚了。

    苏青垂着大拇指关节，缓缓说：人都走了，有什么好说的。

    珠帘哗啦啦作响，她没走，闲呢，草莓端来给孩吃。

    低沉嗓音说着不着边的话，惹得耳朵发。苏青揣起手机，抬一看，艾秀英站在厨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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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表现给你 130 分，文字附上一朵玫瑰发送给孟叙冬。

    那我要给妈妈姨姨，我可以给妈妈吗？

    孟叙冬发了条语音：哦，还差十分儿。晚上回来给你服务

    苏青飞速打字：上过学么，150！

    那边应该在开车，片刻后回：满分多少？

    争吵与闹剧仿佛从未发生，苏青一如既往招呼着工人。见豆豆在廊上跑来跑去，她拎洋娃娃似的拎他厨房洗草莓。

    苏青束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