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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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来，熏笼里的香料快用尽了，秋的厚衣裳、被褥也迟迟不送过来。冷得绿芜嚏打得昏天黑地，站在门边一个劲儿地打哆嗦。

    放望去，听云阁中灯火明白如昼，竟比月光还要明亮。京中规矩一贯如此，家主还未就寝，各间院落须得明灯悬。直到家主喊了熄灯，或是在哪间院落歇、哪间院的灯才可以暗来。

    来到步府的第五个晚上，她睡得不是很好。

    见状，谈钊微微躬，提醒：相爷，您要不要去听云阁看看？如今听云阁里住着的，是您的新夫人。

    看着如此狼狈不堪的姜泠，步瞻的脸上甚至没有嫌弃的表。

    那些人所作所为，不是他授意的，但看见自己的妻受难，他也没有阻止。

    就是您两个月前，在圣上面前要的那桩婚事，四天前是您与新夫人大婚。

    他后是寂寂飞雪，簌簌而。

他了太，将手边一份名单递给谈钊，后者立会意。吩咐完这一切后，男人抬眸朝窗外望去，却发觉听云阁灯火通明，仿若在等待着什么。

    对方一袭氅衣，立在雪地之中，像一只白鹤。

    她梦见步瞻她那未曾谋面的夫君。

    他将袖摆理了理，眸光冷淡。

    004

    相爷，您今夜要不要过去？

    谈钊看着那灯火，片刻，试探：

    盛京的秋天总是很短，一觉醒来，天意渐寒。陡峭的冷风穿过窗牖，得八角熏笼里的烟雾消散了几分。

    小，这步府也太欺负人了罢，那些人都狗看人低的，压儿不把您这个大夫人放在里。看着天要冷来，咱们又不能府置备厚衣裳，等到了冬天，这日该怎么熬过去啊。

    四天前。

    莫说是寒冬腊月，近来夜重，府中换厚被褥时，无意地掠过了听云阁。

    听绿芜讲，步府的那些人见了冯茵茵，络恭维得跟见了亲娘似的。什么好东西好宝贝都往昙香院里搬，甚至连那里的丫鬟都过得比姜泠这个大夫人自在。

    果不其然，一刻，他听到不带有任何的一句：

    他只是冷漠。

    姜泠梦见自己在相府被人欺负，爹爹不要她，阿娘也不她。那些人往她上泼冰冷的脏，喂她吃难以咽的残羹冷炙，将她的被褥从床上扔到冰天雪地里。

    话音刚落，谈钊自知失言。

    听见这两个字，步瞻面未动分毫。

    步瞻想了想，正是查抄卢家那日。

    姜泠守着灯，不知何时竟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