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亡故了。

    姜泠愣了愣，面歉意。

    季扶声摆了摆手，扯一个微笑。他角边漾起一对梨涡，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往事不再提了，这胭脂您收着，明日还是老时辰，老地方。

    多谢，季公。

    对方用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怎么还唤我季公。

    姜泠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粲然一笑。

    小姑娘的语调是从未有过的活泼：

    多谢啦，季老师。

    接来的日里，姜泠一睁开，就朝丹青楼而去。

    季徵同她说，不会被画卷所拘束，人的生也应如是。

    最开始几日，她还不太明白季徵的意思。

    第三日开始，她便会从丹青楼提早来半个时辰，去街市上转转。

    第四日，她尝试着用季徵送给她的那盒胭脂。

    第六日，她换上了京都最新样式的衣裙。

    第八日，她学习着梳京城，姑娘们最行的发髻。

    第十日。

    她终于完成了一幅较为满意的画作，在丹青楼以画换银。

    拿着银票，姜泠先是买了两壶好酒赠与季扶声，尔后又让绿芜偷偷给阿衍送了些银钱。她虽经常来丹青楼，却不敢与阿衍直接碰面，生怕自己会牵连到他，又引来父亲的责骂。

    带着剩的银票，姜泠去了一个地方。

    距金善寺不远的街，被人改建成了灾民居住的棚区。她用剩的银两买了许多包和粥，分发给这里的难民。

    将所有的粮分发去后，天尚早，抬眸便见半山腰若隐若现的金善寺。姜泠略一思量，决定沿着山路而行。

    绿芜扶着她，两个人走得都很小心。

    观音像前，她了三炷香。